“这个崇膳,真是无理。”南暮齐沉着一张脸,低声骂道。
此刻南暮光海的书房内,南暮霜和南暮齐兄妹俩毕恭毕敬侍奉着父亲大人。
女儿南暮霜自从被老虎抓了半边脸,那半边脸便戴上上了一个精致的面具,再围上雪白的白纱,不知情的人倒也看不出来她已毁容了。
“父亲,崇膳与我们突然疏远,是否和安靖军有关?”南暮齐说出自己的猜测。
“有何关系?若是英殷烈总兵犯了崇膳,崇善恼羞成怒,早就来质问我了。”
南暮齐默然的点点头。
北方安靖军中发生巨大变化,君城琰那边,知财也是封锁的好好的,安靖军纪严明,曾有一两个内贼想要给经晨通风报信,当天夜里便被君城琰和殷烈逮个正着,直接就地正法。
而且,通过民间坊间,通过京城花事坊,君城琰还指令叶涟漪及其手下的江湖人士,四处散布假消息,说祁王已经率部南下了。
“自京城地宫皇陵的恶鬼试炼为祁王逆贼全线瓦解。”南暮光海突然声音低沉了许多。
“原本依傍着皇帝和张仙儿,还以为将来可以在恶鬼试炼的事业上分一杯羹,看样子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祁王逆贼若真南下各大洋,势必会在海事造船方面有所建树,而我们却无从抓获他。”
南暮光海回过神,然后仍然看向女儿,问道。
“你不是一直在蹲守海津上商家吗?可否有何知财?”
“禀告爹爹,没什么重大发现。”
南暮霜实话实说。
这一个月来,南暮霜日夜派细作远赴海津,蹲守观察商家,却一无所获。
商家给商雪画办了场丧事,然后一大家子就跟没发生什么事似的,照常过日子。
倒是那个远房表哥商邵杰,此人容貌平常,但文采了得,居然中了一等乡贡士,成了一甲,即将赴京赶考参加科举殿试。
轻轻触碰自己的脸,摸到的却是冰冷的金属面具,南暮霜心如刀绞,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经历了烧伤和毁容,她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底是谁给她带来的灾难?
南暮霜不相信山中老虎袭击她只是一次意外,一定是商雪霁,一定和那贱人有关。
而且最可恨的是,那贱人居然夺走了她深爱的祁王哥殿下,一想到他俩天天在一起,嫉妒的魔爪便疯狂的抓扯着她的心。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把商雪霁引回海津,只要那贱人回到海津,她所有的仇便可以报。
而要让那贱人现身海津,就只有从她的家人下手了。
商雪霁,如果你全家都惨遭厄运,我不相信你不会回来。
“霜儿,在想什么呢?”南暮光海察觉到女儿复杂的表情,狐疑的询问。
“哦,没什么。”南暮霜笑了笑,然后把话题转向哥哥南暮齐。
“六月初六便是一年一度的德穆科举殿考了,哥哥和翰林院准备好了吗?”
“自是准备妥当,你突然问这干嘛?”
“哦,没什么,只是问问。”
南暮光海也是眸光兴奋了一下,便和儿子谈起科举殿试的诸多准备事宜,包括他们选中的为他们所用的考生。
南暮霜退下,心事重重的走出了父亲的书房。
谈完了,六月初六的科举殿试,南暮齐毕恭毕敬地向父亲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