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当下便有了数。
却听柳文涛含糊其辞道:“小人听说钱府出事,平日钱员外待我不薄,想着问候一番。”
此话一出,秋心便冷笑了。果然只有这种智障东西,才能想得出那种拙劣的栽赃手法。
“钱府出事,你白日为何不正大光明去问候,偏要半夜三更与一个婢女在后巷鬼鬼祟祟,还敢狡辩!还不速速招来!”县令立马拿出官威来呵斥着柳文涛。
钱员外一听,虽然疑惑,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文涛。
“我......”柳文涛一时语塞,思量许久,眼珠子提溜乱转,许久才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小人私心爱慕星儿姑娘,所以男女私下幽会。才被大人误会。”
“误会?”县令重复着这句话,显然不相信。而一旁的小妾一听,立马变了脸色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文涛和星儿,若不是场合不便,定然会冲上去问个清楚。
“解秋心!你说只要抓住与星儿私下见面之人,便能推断出真凶是谁,本官给你个机会替自己洗清冤屈!”
县令话毕,将军不免露出笑意,这个草包,竟还有几分见风使舵的本事,倒也不是一蠢到底。
秋心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来,回头看着柳文涛问道:“柳公子,果然为人潇洒,小姐,你爱。丫鬟都不放过!”
此话一出,立马炸了锅。
“你休要辱我女儿名节!老夫跟你拼了!”钱员外一听,涨红了老脸,瞪大眼睛就要冲上来和秋心拼命。却被衙役用杀威棒死死按住了肩膀。
“咳......解秋心,注意你的言辞!”县令不满的瞪了眼解秋心,要不是将军鬼迷心窍看重这小子,自己也不用这般被看不起。
秋心咂舌,带着歉意点了点头,看着钱员外,弯了弯腰真挚的说道:“老爷,我并不想辱小姐名节,且听我先说完。”
秋心转而对县令说道:“县令大人,劳烦仵作将凶器,和婉儿小姐的尸身再次请上堂来。”
这次不等回头去看将军何意,县令便连忙点了点头,允了秋心的条件。
钱夫人立马泪水涌了出来,哀嚎着:我可怜的婉儿呦!为何还要这般折腾你!
钱员外立马和夫人抱作一团痛哭流涕。倒是小妾的眼神却死死盯着柳文涛,不肯挪开。眼里满是愠怒,与妒恨。
很快钱婉儿的尸体就被抬了出来。柳文涛原本还故作镇定,看到尸身先是一抖,紧接着就转回了头。
待尸体的白布掀开,柳文涛更是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
秋心走上前去,打量了一番尸身,眼睛落在了钱婉儿的手上,蹲了下来,小心查验了一番,这才递给仵作说道:“仵作大人,劳烦您看看,小姐指甲里,可是皮肉?”
仵作还是昨天的那个老头,今天本来不是他当值,但却破天荒主动要去轮班。
他接过婉儿的手,在指甲里用竹篾拨了拨,很快,分别从两只手的指甲里拨出了些许大小不一的皮肉来。仔细呈现在准备好的白坯布上。
“大人,这是婉儿小姐拼死挣扎之际扣破凶徒的证据,草民身上除却后脑有被打晕的痕迹之外,并无伤痕,可这柳公子若是身上有同样指甲痕迹留下的伤,那怎么说?”秋心笃定的看着柳文涛。
柳文涛一下就慌了,自己的后背正用了药,火辣的疼,强忍着才没表现出来。没想到这个贱人反抗之际留下了指证自己的重要痕迹!
“来人,将柳文涛的上衣褪下!”县令立即命人行动,柳文涛慌了连忙伸出手想要阻拦,可下意识伸出了习惯的左手,秋心和县令互相对视一眼,在场昨日知道左手之事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柳文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