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疑惑的问道:“你不吃了?”
“我实在不安心的很,劳烦各位还是快些将我送去吧。我家主子没了,我也没心思吃饭。”阿衡一脸焦虑。
秋心却意味深长的笑笑并未多言,对费扬说道:“世间竟然有此忠仆,既然这样,费大哥,你先送他吧。”
阿衡一听,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立即跟着费扬出门,往大牢方向奔去。
“说说吧,怎么回事。”看到阿衡离去,庞熠这才放下筷子看着秋心问道。
秋心笑笑看着庞熠道:“连将军都看出不妥了,看来,这个局确实粗糙一些。”
庞熠点了点头,双手抱在胸前,听秋心说着自己的分析。
“看来,这陆家父子,确实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今日我们到了衙门前,他就带着人等候将军。丧子之痛,能清醒后第一时间命人去抓人。被我们阻拦,非但没有发火,对抓人之事更是只字不提。看来,是忙着准备应付我们了。”秋心喝了一口茶,缓缓道。
“不错,一般人很少能那样冷静。即便是哭了好几次,在我看来,没有一丝丝打动我的样子。”庞熠冷笑道。
“不知将军注意到没,这个陆知府,太穷了!袖口破旧的磨损,鞋子上的布丁。家里空空荡荡不值钱的摆设。似乎一直在提醒我们,他是个清官。可破旧的鞋子,虽然打着补丁,可鞋底却干干净净。家里空空荡荡,可家具上残留的印记,明显是他们短时间内,将摆设全部挪走了,试问,若是儿子死了,谁还有心思顾得上这些!更何况,是他唯一的孩子!”秋心有些咬牙切齿道。
“也是,今日我也一直觉得奇怪,这两处宅子的大小建筑,都价值不菲,怎么可能没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摆设。”庞熠附和道。
“还有那几个小孩,随便一个脖子上的挂坠,都是价值不菲的阳绿挂件。最可笑的是,那两把万民伞。之前跟着南姐姐,我对布料多少了解一点。为了让那万民伞好看,所用的拼接布料,不少都是上好的料子。最次的,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拿出的布料。伞上的积灰,说明这两把伞放着从不打理。若真是百姓赠送,怎么可能不珍惜。我怀疑,他们连夜将家中之前的物件转移去了别处。为的就是敷衍我们,想让我们快些离去。包括这个突然出现的阿衡。”秋心一字一顿道。回想着一整天的发现,对陆家父子,更是不满。
“我刚才就想说,这个阿衡,连我都看出不对劲,你为何不戳穿他?”庞熠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怀疑,这个阿衡,不是阿衡。”秋心看着庞熠的眼,分析道。
庞熠皱了皱眉,这个自己倒是没这么想过。“怎么说?”
“将军不觉得,我们查的太顺了么?先不说其他的,这个阿衡,手上细腻光滑,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下人的手。更夸张的是,自始至终,他都自称一个我字!他可是在陆之湘身边做了很多年的随从,怎么可能着点礼数都不懂?我问他的问题,答案都很完整。若是一个正常人,被人捆了好几天,看到我们三个穿着常服的陌生人,肯定发慌。而他反而是说出自己身份后,再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他的回答,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一样。”秋心顿了顿,看了眼桌上的饭菜。
继续说道:“一个被捆绑几天的人,得救后,第一反应不是要水喝,不是要饭吃。反而心里总是惦记着去大牢。我们喊他一起吃饭,一个随从,不讲究礼数,与咱们同桌吃饭,这个不合常理不说。你看他只是随意吃了两口就不愿再吃。说明他根本就不饿!而费大哥去了趟茅厕,说茅厕太臭了!说明茅厕最近几日,一直有人在用。并且没有人打扫。而案发现场卧房内的床角处,有泥土。是鞋子留下的印记,可床上的铺盖都整整齐齐没有用过的痕迹。一定是有人一直待在那个院子里,和衣而眠不脱鞋子。一日三餐有的吃,随意入厕。这个人,就是那个所谓的阿衡。更关键的一点,若是那个所谓的云烟伙同别人杀死了陆之湘,那已经灭了口,为何还要留一个随从的命呢?一不做二不休,岂不是更加稳妥?”
庞熠冷静听着秋心的分析,随即抬起头来,瞪大了眼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阿衡,是陆之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