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这才调整了下心情，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些说道：“这件事情，都怪我……我本是这秋音堂一个打杂的，偶然间认识了阿衡。阿衡虽然是陆之湘的随从，可并非什么大恶之人，时常告诉我因为替陆之湘做事，良心不安。他想与我一直在一起，可是班主一听是陆之湘的随从要替我买回身契。便狮子大开口。为了早日娶到我，阿衡便去找陆之湘借钱。陆之湘表面答应，要求让阿衡将秋音堂请去在他的院子里唱戏。还说让我也去，要替阿衡看看我。”

那姑娘说着说着，眼神开始变得不安起来。润了下干涩的喉咙，继续说道：“一般人家请唱戏，都是白天搭台子。可他们并没有提搭台子搭事情，只是让所有人入夜后再去。到了之后，我便不安起来，好多男人！长得凶神恶煞。阿衡也不知道为何这样。没有台子，便让这些师兄师姐站在饭桌前唱。他们不停的灌酒给这些师兄师姐。包括我。我怕极了。阿衡想替我拦酒，却被陆之湘狠狠打了一通。之后，噩梦就开始了。喝了酒后，所有的人，都没了知觉。待我清醒后，发现已经被人糟蹋了。不等我叫出声，就看到他们拖着戏班的师兄师姐们，从房里扔在院子里。我发现，他们都没了呼吸……”那姑娘颤抖着身子，回忆着当晚的事情，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每一幕回忆，都像是在剜她的肉一般。

“你是说，秋音堂所有的人，都死了？”秋心心里一紧。她想过最坏的结局，没想到真的都死了。

“其中一个师兄，提前醒了过来，反抗之际，错手杀死了他们的一个人。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去，阿衡熟悉地形，摸黑将我救了出去，却被陆之湘的手下发现，追上来。阿衡让我躲好，他被人捅了好几刀。待那些侍卫走后。我上前去看，发觉阿衡还有气息。可是河间府到处都是他们的耳目，我没有地方可以去，阿衡又受了伤。所以只能躲在这里。想等时机离开。昨天入夜前，我发觉他们找到了这里，原以为是发现我们藏在着。可却看到他们抬着我一个师兄的尸体，将他随便找了间房子，挂了起来。就走了。原本我还不知道他们卖着什么关子，直到今日，你们闯进来。我偷偷盯着你们，听到你们之间的对话，才敢肯定你是好人。阿衡的伤，再不治，命就没了。我不能再躲了……”姑娘原原本本的将那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秋心恨得牙痒痒，看着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红儿。”姑娘如实答道。

“你可知道，阿衡替陆之湘做的那些良心不安的事情，是什么？”秋心追问。

红儿眼神闪躲着。犹豫要不要说。

秋心看着她，眼神凛冽道：“你只是戏院一个打杂的姑娘，你今日所说的话，不足以给陆家父子定罪。想要彻底解决他们，你就全部告诉我。”

红儿一听，这才下定了决心说道：“阿衡……阿衡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从周围乡下，带着人，寻找一批女子，送去供陆之湘享乐。而那些女子，也都从未能活着出来。”

“阿衡既然知道，为何还让你冒这个险？”秋心疑惑的问道。

却见红儿拼命摇头道：“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是让我们去唱戏。可是一进去，他看到那些男人，就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找借口想带我走。却被陆之湘阻拦了。随后开始喝酒，他才慌了。”

“这么多女子不见，都没有人寻找么？家里都没有人么？”秋心感到不可思议道。

红儿不安道：“即便是有人报案，可府衙还是陆家的人啊。”

此话一出，秋心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