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厚颜无耻地笑道:“别分的那么清楚,咱们现在可都是一个团队的,您高老大是杨兮团队的专职一助,您老尹是杨兮团队的专职麻醉师,咱们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啊,蹭热度也好,碰瓷也罢,您两位也免不了干系。”
尹伟愣愣地看向了高勇,深吸了口气,道:“老高,我怎么想揍人呢?”
高勇轻叹一声,应道:“我也是。”
那二人齐刷刷看向了杨兮。
杨兮耸肩撇嘴,冷笑道:“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秒秒钟就让您俩给我做人工呼吸!”
高勇摇了摇头,再叹了口气,道:“算了吧,这小子有医保,揍了也是白揍。”
尹伟也跟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嗯,说得有道理,揍完了,我还得去ICU伺候这货,太他么划不来。”
晚上吃完饭归来,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再冲上一杯速溶咖啡,杨兮坐到桌前继续开练。
剥葡萄皮的练习对手术中剥离门静脉起到了相当的作用,反过来,手术中剥离门静脉的经验也有助于剥葡萄皮的练习。
突然就有那么一个十分钟,杨兮还真就完成了五粒葡萄的剥皮任务。
有了第一次必然就会有第二次,只是,这第二次来的稍微晚了些,当杨兮准备来上第三次的时候,葡萄没了。
“马德,奸商,一定是克扣小爷的称了。”杨兮颇有些愤懑,不由将火气发泄到了超市身上。不过,时间已晚,超市早已关门打烊,别说去找茬,就算想再买点葡萄回来,那也是痴心妄想。
只得睡觉。
这边杨兮倒头就睡,两公里外,聂亚迪在家里却是辗转难眠。
急救中心那位被救过来的环卫工人的俩儿子,终于打听到了是杨兮按断了他们父亲的肋骨,已经聘请了律师于今天上午向区法院递交了起诉书。也他么奇了怪了,那区法院的拖延症突然治愈,上午才接受了起诉书,下午便做出了反应,责成市医疗鉴定委员会立刻对本案进行鉴定,并要求于下周二拿出鉴定结果。
事出蹊跷,必然有鬼。
临下班时,聂亚迪接到消息,来不及先跟杨兮高勇打声招呼,也没来得及先向武院长汇报,立即约见了医院的法律顾问,二人一顿晚饭从傍晚六点半吃到了十点半,就各种可能性展开了充分的讨论,但最终也没能把区法院的蹊跷表现研究透解释透。
不过,区法院的这种着急走流程的表现肯定对己方不利,这一点,无论是聂亚迪还是医院的法律顾问,都有着一样的认识。
回到了家,时间已经很晚了,不方便跟领导汇报,也不方便打搅高勇或是杨兮,聂亚迪只想赶紧洗洗上床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抓紧时间应对。
可是,躺在了床上,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
那俩孙子状告的是杨兮个人,而且,状告的事实发生在院外,并非院内正常医疗行为做造成的医疗事故,因而,身为医院医务处的主任,协助杨兮应对官司虽然是他的分内,但协助毕竟只是协助,他聂亚迪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但聂亚迪并不愿意这么做,不是因为杨兮有多优秀或是给他送过购物卡,而是每一名医院职工都是医院的财富,他做为医务处主任,理当为医院员工出头,保护他们的正当权益。
对杨兮如此,换作他人,一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