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我先前为你吃的药,现在,你喂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你……”沈清宁有些羞恼,本想呵斥,但看着夜寒尘满是期待的眼神,硬是改了口。
“嗯,我们扯平了。”
“宁儿,你还真是贴心。”
沈清宁嘴角勾起一抹梨涡,浅浅一笑,
“那是,总不能让你白忙活,我是要为你做些什么的,以表谢意。”
“额?”
夜寒尘闻之,不开心了,
“谁让你谢了?本太子不需要。
宁儿,这次过后,你与我一同回灵溪吧!好不好?”
这一次,沈清宁并没有急着反驳,
她垂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为了她,无数次放下底线,
她深知,夜寒尘对她情根深种,
虽然,他对她很好,很好,可是……
可她的心,始终是冰冷的,她不为他动心。
她似乎并不讨厌他,
她没有答案,她需要好好想想。
“夜寒尘,我……”沈清宁欲言又止,
“嘘,宁儿,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再答复我,好不好?”
夜寒尘见沈清宁神色有动容的迹象,眸色有转暗为喜,
“宁儿,你不许不考虑,不许放我鸽子,不然,我会很伤心,我会吃人的。”
他坐正身子,不再看沈清宁,
开始运用内力,为御玄澈压制火毒,
沈清宁见状,也不再说话,
……
约摸一炷香后,
“唔……”
银针拔除,御玄澈闷哼一声,突然将沈清宁的手死死抓住,
“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本王……”
御玄澈意识并不清醒,此刻的他,正陷于情爱的沼泽里,无法自拔,
沈清宁对他而言,是毒药,也是解药,
他舍不得松开沈清宁的手,但又害怕沈清宁离开,
那种相互纠结的情感,占据了他的所有意识。
沈清宁眸色一颤,神色有些微动,
“对于身为王爷的他而言,他该是是骄傲的,
这种骄傲,就好像矜持的高贵,不可侵犯的孤傲,
但是如今,他却像一个孩童般,死死抓住我的手,
那般无助,那般可怜,
想必,他爱惨了那个女子。”
夜寒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醋意又起,
遂,顾不得打坐冥想,他迅速起身,用力扳开御玄澈抓住沈清宁的手,
而后,将沈清宁拉进自己的怀里,
“她,是我的。”
夜寒尘说完,还不忘在沈清宁的唇上轻啄一口,
沈清宁下意识的推了推夜寒尘的胸口,
她不知自己此刻为何如此慌张。
“别闹。”夜寒尘醋意正浓,
“夜寒尘,你……”沈清宁有些无语,
夜寒尘搂紧沈清宁的腰,不让她挣脱,
“宁儿,银针已经拔出来了,他的火毒已经被我压下去了,他很快就会醒来,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沈清宁闻言,素手轻推,想要挣脱开,
“不行,他如今身受重伤,还未痊愈且内力被我封了,三日才能解封,放他一人在此,怎……”
就在此时,玉容激动的声音突然传来,
“小姐,婉月醒了,”
“什么?”沈清宁大喜,借机推开夜寒尘,快速朝婉月奔去。
佳人脱离怀抱,夜寒尘脸色一沉,朝玉容冷冷的望了一眼,
玉容浑身顿时一颤,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出言好像并不是时候。
遂,尴尬的垂下头,
“小姐,婉月刚刚醒来,意识不怎么清晰,一直在呢喃着。”
“要不……您在回去看看王爷?”
沈清宁闻言,伸手给她一个暴粒,
臭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她不予理会,执起婉月的脉搏,细细探查。
“怎么样?可有感觉好点?”
如暖流一般的言辞,缓缓流进婉月的心田,让她逐渐清醒。
她挣扎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神色紧张、一脸关切的沈清宁,
泪水滑过她的脸颊,留下两道痕迹。
“小姐……奴婢……”
婉月努力调整呼吸,虚弱不堪地说道,
“小姐,奴婢无碍,只是……王爷他……
……可曾……有救?”
“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婉月苍白如纸的脸上,终于浮现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真的很怕,自己刚刚伤重昏迷,让小姐分了心,来不及救治王爷,
王爷要是有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继而,眸色一转,泪水再次潸然而下,
她伸出手,紧握着沈清宁的手,
“小姐,对不起……
奴婢……
……实在……
……是不争气……
婉月辜负了您的期望,实在是有愧于您。”
沈清宁见她如此,蹙起眉头,
“你可与我讲讲,我与你们之间,到底有何牵扯?”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氛瞬时凝固了起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皆紧张的看着婉月,
眼下,这茶馆虽是烛火明亮,婉月的眼神却无比黯淡,
她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却又努力了半天,始终没能发出一句声音。
她咽下喉咙里的酸涩,闭了闭双眼,
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对自家小姐说,那些有关她的一切。
沈清宁见婉月如此,便知她一定是想起了那段不堪的过往,
她伸出手指,轻轻压在婉月的唇上,
“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一切随缘。”
婉月轻轻点了点头,
“小姐,其实……”
“婉月……”
一旁紧张的玉容突然出口,阻止了婉月口中的言语,
“婉月,你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
小姐,时辰不早了,您不能再劳累了,需要休息了。”
沈清宁抬首,将清冷的目光落在玉容的脸上,
她就算是在笨,玉容三番五次的阻止,她也总该明白其中深意。
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深想罢了。
大师说,“沉心静心”,她觉得,此言甚好,
既然忘却,那便不再回忆,何必让自己再次陷入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