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十两啊,工地里的铺子,每个月要交二十两,七八十两足够三四个月的了。
李绮娘二话不说,就给退回去了!
吕英儿悄悄看着颜雪怀,从她的角度,看到的是颜雪怀的侧颜。
少东家生得可真好,五官精致,皮肤又白又嫩,水当当的。
只是这神情,唉,隔了七八尺,吕英儿都能感受到颜雪怀的悲哀。
少东家是在心疼晏公子吧,一定是的。
只要这样想一想,吕英儿就心跳加快,激动极了。
若不是老板娘问起,她以前真的没有想到,少东家和晏公子之间......嘿嘿嘿。
可是老板娘把晏公子给轰走了啊,就连饭钱都给退回去了,少东家这该多伤心啊。
若是晏公子气性大些,牵怒到少东家头上,与少东家老死不相往来,少东家会不会立誓不嫁,孤独终老?
吕英儿热泪盈眶,她似乎看到,在那深山之中,有一座崭新的墓碑,上写四个大字:活死人墓。
已经白发苍苍的少东家,孤独地坐在墓前,伤心地说道:“晏七,你为何这样傻,在这墓里一住就是七十年,最终老死在这墓中,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两只大雁在她头顶盘旋,其中一只,砰的一声撞到墓碑上,死了。
另一只尖叫一声,也砰的撞到墓碑上,也死了。
少东家望着地上的雁尸,长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
耳边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英儿,我去买只烧鸡,你帮我做几张薄饼吧,裹烧鸡吃。”
吕英儿怔怔发呆,烧鸡?
颜雪怀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嘻皮笑脸地说道:“我买只大一点的烧鸡,你多做几张薄饼,咱们几个一起吃。”
说完,她便三步并做两步走出后厨,吕英儿还在错愕,颜雪怀却又回来了,叮嘱道:“再切点葱丝。”
好吧,吕英儿木然地点点头,看来是她想多了,她想的是生死相许的大雁,少东家心心念念的却是用吊炉烤得喷香的烧鸡。
吕英儿咽咽口水,好吧,她也想吃了。
李绮娘看着宝贝闺女欢天喜地从后厨出来,又欢天喜地跑出去买烧鸡,她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闺女对那柴晏也不是太用心。
也是,闺女还小,还没有及笄呢,整日在铺子里,心里想的都是生意,哪有那么多心思去想男女之事。
不过,那个柴晏,长得的确好看,小姑娘怕是都会喜欢他吧。
可惜是个姓柴的,如果换个姓氏,那该多好。
烧鸡刘门前排着长队,颜雪怀往那排到街口的队伍里看了一眼,便推门走进了铺子。
片刻之后,颜雪怀就捧了只油纸包,鬼鬼祟祟地出来,队伍里一个半大小子,立刻大喊:“她夹三儿,没排队!”
闻言,颜雪怀拔腿就跑,飞奔而去。
颜雪怀并没有看到,在她甩蹄狂奔的时候,队伍里走出一个少年,向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了。
玛瑙回到柳树胡同,把大门一关,倚着门便长吁短叹。
陆锦行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又看看他那空空的双手,问道:“烧鸡呢?你在路上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