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帮你,不过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
沈青雉换上一件寻常服饰,做一副少年打扮。她自己皮肤太白,甚至还专门化了一个妆。
化妆术很神奇,在韩愈宁看来简直像易容一样。沈青雉心想这在她上辈子,这化妆术可是名列‘四大邪术’之一的。
但等她女扮男装出城时,仍有些无语。
“沈姑娘,您就别气了,世子也只是担心您而已。”这一趟为掩人耳目,沈青雉特意兵分熟路。
她提前在侯府挑出一些忠心耿耿的人手,那些人与死士无异,早年曾追随武安侯上阵杀敌,为侯府卖命,绝无背叛可能。
但她自以为安排的万无一失,哪成想……“他可真能操心。”
沈青雉失笑,“我没生气,我只是……哎!”
一言难尽。
她现在坐的这辆马车,看外表平平无奇,然而马车内,短刀、长剑、十字·弩,各种暗器,甚至是各种用来保命的外伤金疮药,塞满了整整一大箱子,全是韩愈宁为她准备的。
而除了这之外,马车随行的只有一名车夫,但马车底下其实还贴着一个人,另外韩愈宁还派了不少人手暗中尾随。
这一路上,前哨提前打探情况观察路况,每隔一炷香的事件就有新消息传回,满是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
沈青雉是真被韩愈宁逗笑了。但,心里也有一点暖。
“害,没生气就好。之前看您模样怪怪的,咱还以为您是在跟世子爷赌气呢。世子啊,他这人不善言辞,喜欢用做的,而不是用说的。”
车夫起了谈兴,提起以前的一些事,韩愈宁每次外出都总要搜集各地的名贵珍玩,那些东西留下一部分给王府,但绝大多数都送去了武安侯府。
他是真把沈青雉放在心坎儿上疼,只是这份‘疼爱’,是以兄妹的名义。
“世子向来办事周全,就好比从前,世子爷每回给您准备礼物,那可是侯府上下老老少少一个不落的,您家的老夫人有、侯爷有,那位媚姨娘有,甚至就连庶出的两子一女也从来没有落下过。”
这车夫说的,全是掏心窝子的嗑儿,能看出来他是韩愈宁那边的心腹。这人常在外面跟着韩愈宁办事儿,反而是王府那边的人很少接触。
沈青雉听后一笑,“是啊,宁哥是待我不错。”
只是,想起老夫人,她这心情难免是沉重了一些。
韩愈宁说老夫人时日无多,可……没亲眼看一眼,她不好下结论。但若情况当真很坏,无论如何,她也必须救活老夫人。
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老人家从前给原主的那些疼爱,她就不能置之不理。
……
京里的人提起祥云山,总要说成‘城外’,可实则路途遥远,就算快马也得走上两天两夜,而沈青雉乘坐马车,至少也得三天多才能抵达。
她出发的第二日,神医祈愿派人送来一张正式的烫金请帖,但沈青雉临走前已交代过,如今侯府由韩愈宁代为管理。
韩愈宁拿着那请帖,略微困惑地皱了一下眉。
“世子爷?”身旁的心腹诧异地看着他。
韩愈宁抿了下唇,“这字迹自由风骨,若本世子所料不差,应是那位祈神医亲手所书?”
“听说神医与沈姑娘交情不错,您出城这些日子,京城着实发生了不少事。”而那些事情已经整理成卷宗,只等着韩愈宁翻阅。
韩愈宁突兀起身,他皱眉说:“从这笔势,能看出祈神医是用左手所书。”
但他从不知祈神医竟然是个左撇子。
并且,
他想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