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估计当场要吐了。
“放进来,盖到我肚子上。”男人循循善诱。
许夜站着不动:“二楼出口在哪?”
男人:“我好冷啊,需要预浴巾,你快盖上来,我再告诉你。”
许夜俯下身的那一瞬,忽然从水里伸出一只浮肿的手,狠狠的向他抓去。
“别害羞嘛,小朋友,一起下来泡个澡啊。”男人用力拖拽,使出吃奶的劲儿,妄图将人拖进水里。
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不管自己再怎么用力,许夜就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抬眼瞅向上方的男孩,想要一探究竟。
结果,砰的一声,男人的手反被对方握住,化成一口血雾。
“告诉我,出口在哪里?”
许夜阴沉着脸问道,模样看起来,如同一只地狱来的恶魔。
“在,在洗手间。”
……
来到侧边的白色小门,打开后黑不隆冬的。
墙上闪烁着一个绿色的荧光小点,是普通人家开关发出的颜色。
许夜抬手去按,一股湿漉漉的毛绒触感滑到手背上。他下意识的往出一拍,噗呲声响起,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
灯光大亮。
卫生间的装修很简陋,靠墙边放着一个马桶,旁边是淋浴头,外加一面用来洗漱的镜子。
许夜走到马桶旁,一个人头飘在里面,随着水流晃来晃去。
刚刚手背上的感觉,是马桶里的水?
准确的说,是女人沾了水的头发,许夜怒不可遏,抬手要送这不讲卫生的玩意儿去西天。
女人可能也感受到气氛不寻常,有些怂怂的,自己跳到马桶盖上,用嘴唇亲按钮。
然后飞快再跳回去,水流哗啦啦旋转。
她试图把自己冲走,以获得短暂的安全……
只是,这个主意注定不太行。
她忘了,马桶的水还有回流……
只见女人的头冲下去之后,不一会儿又顺着下水道漂了回来。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女人再次跳出来,妄图故技重施,去按马桶盖上的按钮,许夜已经不耐烦了,拿起项圈准备对着人头射过去。
但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同音响起。
“妈妈~”小月抬起头,脆生生的喊到。女人的模样和以前大为不同,她也是盯着看了好半天才确认。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身体呢?”
女人被大喊声吸引,目光转向小月。
小女孩抬头,对方只剩下个身体她也不害怕,只眼里带着期盼:“妈妈,我来找你了。”
“钱。”
女人呆呆的看向小月,隔了几秒后嘴角流下口水,扑了过去:“钱”。
“我的钱。”
小月在原地不躲不避,就那么傻乎乎的站着,胳膊张开:“妈妈,我来了。”
关键时刻,许夜将小姑娘抱进怀里,人头扑了个空。
她飞到空中,恶狠狠的盯着小月,嘴里一直嚷嚷着一个字:“钱。”
许夜皱眉:“她身上哪来的钱?”
“卖掉,卖掉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