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许夜万万没想到的是，

他就那么轻轻的一放，雕塑磕到托盘底，碎成了渣渣。

碎了……

“我擦，你少给老子碰瓷。”许夜从地上跳起来。

弹幕跟着惊叹：“众所周知，许夜很少骂人，除非忍不住。”

“看来是了，我就说很奇怪，这个雕塑为什么哪都不去，偏偏往人的脚底下凑，原来是早有预谋。”

“我的天哪，总觉得是个坑，雕塑摔坏了会有什么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

身在坟地的许夜第一个感觉就是，变冷了。

要说从前还能大致用身体估量一下温度是零下五六十度，那么现在，这个低温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认知的极限。

与此同时，四周传来张狂的大笑：“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

“这么多年啊。”

一个巨大的黑影，头上两只牛角，长相与天使完全相反的恶魔出现。

随之带动的，是它身后坟包松动，无数腐朽未烂的的残尸，一点点从土里攀爬出来。

许夜不理解：“这是……？”

公主裙：“嗡嗡嗡（和我一样，惨死的人）”

那恶魔闻言，两只黑豆大的猩红眼睛看向许夜：“就是你把我放出来的？”

“可惜你是人类，通通该去死。”

许夜疑惑：“刚刚那个天使呢？”

“不过，既然你帮了我，我就大发善心，解答你的疑问。”

说是大发善心，那恶魔却自顾自的开口，活像憋了许多年的生物，无处诉苦：

“那个家伙啊，它死了。”

“它被村长花言巧语的请回来，镇压埋在这里的鬼怪。”

“可那些死去的鬼怪都是什么人呢？”

“被玩弄至死的少年少女，为了占有他们孩子无辜被推下山的村民。”

“你说他们全部这样枉死，不该报仇，不该怨恨吗？”

许夜狠狠点头：“该。”

恶魔：“可惜啊，天使本来的职责就是镇压鬼魂，这点无法改变。他受不了了，这些鬼每天在耳边哭泣诉说，自己多么的痛和恨。”

“而且这片地方，几年来总是不断增加新的坟地。”

“天使不能容忍，本心向往光明的自己竟是在助纣为虐，他时时刻刻唾弃自己，甚至想死。”

许夜：“那它怎么不直接去死呢？”

恶魔被噎了一下，含糊道：“自杀者不入天堂。”

“哦~”

许夜听明白了，天使可以堕落成恶魔，就是不能自己堕落，要事出有因，要被别人“逼迫”。

最好是一个恶人，就像他这样的角色，最合适。

简单来说，这个天使，他有点太过于在乎脸面啊，导致死都不能随自己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