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那雷厉风行的性格,应该是直接翻身上马策马而去的吧,怎么还跟她挤起马车来了?
她往边上挪了挪,好让振国公坐得舒服点。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振国公似乎有那么点局促,挑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了看。
外面漆黑一片能看见什么?
梅寒裳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开了口:“爹爹,您怎么会来的?”
“你院子里的丫鬟去荷苑禀报了爹爹和娘亲,爹爹素来知道平威王府的这几个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怕你在这里吃了亏,便骑马赶了来。
“幸好爹爹来了,不然你今日要在那屠文才的手上吃个亏去!”
梅寒裳撇撇嘴:“那倒未必,爹爹来之前,女儿就打算将那淬寒刀拿出来的,再搬出我未来康王妃的身份,想必他不敢把我怎样。”
想到振国公帮自己撑腰时对付屠文才那爽快的劲儿,梅寒裳笑起来:“不过爹爹来了更好,女儿更有底气!”
振国公见梅寒裳笑起来,跟着也就笑了起来。
两个人对笑片刻,振国公话锋一转忽然问:“平威王当真是吃了你开的药给他那小媳妇儿留了个种?”
糙爷们说话也糙,但梅寒裳听懂了。
她灿然而笑:“当然了,不然女儿也不敢来管平威王府的闲事啊!”
振国公朝梅寒裳低头,声音略略压低:“平威王的毛病你清楚?”
“女儿自然是清楚的,不然怎么敢开药?”
振国公不答话了,转身又将马车的窗帘挑开往外瞧了瞧。
梅寒裳有点迷惑,不知道振国公到底要瞧什么。
正想问他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呢,就听他轻声道:“给爹爹开几粒,可好?”
梅寒裳怔了下才明白过来,原来振国公这一系列反常的行动都是压着窘迫为了跟她要药来着!
见梅寒裳不答话,振国公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作势要下马车:“咳咳,爹还是骑马来得快些。”
“爹!”梅寒裳却叫住他。
振国公回头瞧她一眼,非常不自然地挑开窗帘,将头伸到车窗外面去,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梅寒裳心里好笑,对着窗帘道:“爹爹具体是什么症状,我要问清楚了才好开药……”
马车行驶到振国公府还没停稳,振国公就从车里跳出来,快步进了府去,头也没回。
在车外站着的雨竹讶异地看着振国公的背影,怔了片刻才问梅寒裳:“小姐,老爷怎么急成这样?”
梅寒裳掩嘴而笑。
她到底还是没给振国公开那种药,因为在细问了他的情况后,她觉得他在那方面没有问题,需要的只是跟郑苏苏更多的亲密互动而已。
当爹的竟然在马车里被女儿指导了一番这方面的事情,这简直已经颠覆了振国公的认知,到底他还是没忍住尴尬,马车一停飞也似地跑了。
梅寒裳一边往竹苑走,一边想,也不知道爹爹经过今晚会怎么想她,大概会以为她跟康王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了吧,不然这样的姑娘家怎么会懂得这么多那种事?
她能说,自己只不过是“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跑”,再加上生理科学方面的一些知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