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虽然不懂,但也知道爹说的是她不好的话,忙摇头“爹爹,昭儿没有。”
李婉无语的剜了眼男人,懂事的思婳赶紧主动接过小侄女“大哥,大嫂嫂,我带昭儿回我屋里玩。”
自从李婉和李怀江来后,以往跟原主夫妇睡一屋的小闺女,如今跟着小姑思婳一屋睡,姑侄俩似也不愿分开的样子。
李婉听着院子外头没了动静,抬头问李怀江“他们走了?”
“嗯,马氏把家里的牛和牛车牵走了,方才老四媳妇不乐意,我让老四给拦着了,明个让老三到县城重新买一头牛回来吧。”
李婉轻应了声“全当是破财挡灾吧,乐得耳根子清净。”
想到二房空出来的屋子,李婉又道“我晚些让凌氏和陈氏帮着把二房空出的屋子重新规整,让老五搬到那间屋里住吧,没得小叔还跟两个侄儿挤一屋的。”
“好。”
说罢,李怀江笑睨女人削瘦的脸颊,心底怅然“等牛车买回来了,我们到县城买些补品。”
提到购物,李婉心情别提有多好“行啊,那要买的东西可太多了,要买衣服料子,鞋子袜子,首饰发簪,补品燕窝,面霜,眼霜,护发素,你快拿张纸来,我边说你边写,免得到时候给漏了。”
男人被催促着找来笔墨纸砚,眼底全是笑意,他真的不想打消女人升腾起来的购物欲,只是她刚才念叨的东西,有许多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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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
马王氏心疼闺女两口子,再瞧瞧闺女那双红肿的脸颊,别提有多难过,直抹着老泪唾骂老李家不迭。
马氏一个劲落泪,用帕子擤鼻涕,滋滋的“娘~,老爷子尸骨未寒,那群黑心的这么对我们二房,也不怕遭天打雷劈,当家的还怪我闹。”
马氏认为,只拖走了一头牛,都是便宜了老李家那帮子人,更认为他们二房再如何,也没得到被逼着除族的份,越想马氏越是恨毒了老李家。
“你做的没错,要换你娘我,岂是一头牛就能打发掉的,非扒了他们一层黑心皮不行。”
马氏就知道只有亲娘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心里的委屈瞬间被扩大,嗷嗷的就放声大哭,只觉得心里苦,命更苦。
马家堂屋,李怀海听着媳妇那大嗓门的哭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对面的岳父。
马氏的爹敲了敲烟杆子,重新塞了一缕子烟丝点上,吸一口,吐出萦绕烟圈的同时,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如今你们二房无根无族,我和你娘也老了,帮不得你们,只希望你们俩口子安安隐隐的过好日子,再把兆哥教导好。”
马氏的爹不清楚老李家内部发生了什么,即便女婿隔了一层,自己不甚了解,可闺女那鲁莽的性子,他做为老子最清楚不过的。
虽今早上他们马家人没能亲眼所见,当下村子里都传开了他家闺女弑嫂的事情,这事无论怎么说,也是他们马家闺女的不是,他更没想到闺女的胆子越发的大到这种地步,胆敢持凶行刺。
马氏的爹越想头便越疼,只觉着脑袋嗡嗡的,马家的脸面因着这朝,算是彻彻底底的没了个干净,日后在村子里少不得要夹着尾巴生存下去。
“爹您说的是,小婿定不负您老人家的厚望。”
李怀海嘴上说得谦卑,心里的盘算却没个底,他与媳妇、儿子如今没个家族庇佑,不说日后他们一家生存艰难,为了儿子铭兆的考量,也得想办法给儿子讨着立族之根。
“爹,我与桂兰再怎的不是,桂兰是您的亲闺女,兆哥儿也是您的亲外孙,眼下您老人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亲外孙落得个无族无根的名份,爹,您放心,小婿在此与你保证,日后兆哥儿出息了,定不会忘了报答您与马家的大恩大德。”
马氏爹自当是听明白女婿的话中之意,是想让兆哥儿落户到马氏宗族的族谱之内,且不说如今他已是一把年岁,与马氏宗族多年不曾往来,况且马氏宗族的根基,远在千里的荆州,若要落实此事,岂是他张张嘴便能办到的。
再者,他也不敢保证马氏宗族能够接纳闺女一家入赘族谱,思及此处,马氏爹脑壳子更胀了。
罢了罢了,儿女都是债,即便不是为了自己那不争气的闺女两口子,也得为了外孙谋一条出路。
马氏老爹重重的叹了一口子气,“嗯~,明个我先托人给马氏宗族去个信,能不能成,且看回了信的。”
李怀海一听,至少岳家出面,这事便有了五分的成算,感激不已,便差点跪下给岳父磕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