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溪眉头微微蹙起,他本不想管对方小女娘们的事,可见文彩君却一副吓惨了的模样,不停的给幼茵郡主道歉。
“你在说什么?我几时说过要与你抢了,明明我方才便把书给你了,是你没接稳,还把书撕成两半。”
幼茵向来吃不得亏,再加上有熟悉的人在场,更不想让人误会了她去,一时间竟忘了[言先生]画本子里教的遇事沉稳应对的真理。
文彩君听闻对方这话,更是吓得眼泪止不住往外冒,“郡主,对不住,是小女的不是,是小女没拿稳才撕成两半,小女不该说郡主的不是,是小女莽撞了,还请郡主大人大量,莫要怪小女冲撞了郡主。”
幼茵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从前她可没发觉文家的姑娘这么能说会道,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到她头上来。
小芸从柜台快步转身回来,眼见郡主被别家的姑娘纠缠,就要扬言制止对方的喋喋不休,倒有一副清冷的声音快她一步。
“这位姑娘倒是个好口才。”
文彩君听闻声音抬头看向对方公子,袖子底下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帕子。
咬了咬嘴唇,微微抬起梨花带泪的小脸,“这位公子,你此话何意。”
李怀溪可不吃美人关这一套,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书更重要的。
“呵,便是明面上的意思,方才鄙人无意间注意到,是你双手将那本书给撕裂,哦对,我想你应是没想到会被人瞧见吧,毕竟你的袖子遮挡得极好。”
怀溪的话不禁让文彩君面色一白,眼眸飘忽惊惧,又似有愕然,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实。
袖子下的那只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中。
不对,不该是这样!
李公子怎么可能瞧见,她遮挡得那般严实,怎么可能会。
本来她想以这种方式引起李公子的注意,都听说李家几位公子甚是怀才惜书,如果郡主当着他们的面将这么好的书籍撕破,再加上她的几句话,便能很好的引起李公子与自己的共鸣,难道不是吗。
原本还以为李家的公子都是正经少年郎君,却没曾想,也是那种看中身份的中庸之才,若高幼茵不是郡主,她便不信李家的公子会出言相助。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承认了。
思及此,文彩君抬起袖子里的手,用帕子捂着泪眼。
“不知这位公子可是对小女有何偏见,怎的无端端……”
怀溪无奈地抽了口气,若不是看在小侄女的份上,他真的不想出言帮高幼茵,哪怕对方是位郡主。
他便知道,旦凡与这位郡主沾上半点边的,都不会有好事。
“诶,这位姑娘此言差矣,鄙人并不认识你,无非就是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即然你说郡主情愿把书撕了都不愿给你,而你又口口声声说郡主相中了,你没有理由不让,怎的,你即是让了,又如何出现撕书的场面?”
幼茵就喜欢被李家人护着的感觉,心里高兴,明眸都带着笑意,回头撇了撇嘴。
“就是,明明就是你,还想诬蔑于本郡主身上,以往瞧你端庄识礼,感情都是装的。”
被高幼茵以及李家的公子双层夹击,文彩君自知这事不能再闹下去,免得传回到长辈耳中的。
“郡主与这位公子说的是,是小女无知莽撞了,小女这便把这本书籍买下来了。”
说罢,掩着脸凄凄艾艾地拿着破书,捂着脸到柜台去。
以幼茵的性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了了,定要再数落对方几句方才罢休,可李家的人在此,她不能败坏了自己的形象,免得回头明昭知道了,又得与她说教。
她明明比明昭还要长几岁,给一个比自己小的小丫头说教,她会很难为情的好嘛。
“小叔,谢谢你。”
怀溪好想翻白眼,奈何对方有身份在,只能微微点头,迅速背过身去与柏舟一同挑书的。
果然,今日出门没看那黄历,都遇着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