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一个顶级暗卫身后也背了满满的一篓筐红菇,上前道。
“姑娘,您身上背着的篓子给属下提着的。”
秋灵回头瞄了眼快满筐的红菇,今个一早天未亮,他们就开始上山寻红菇,成果相当不错。
“好!”
秋灵将背篓脱下来给他,“要不,十八你把这几筐先送回村子里,我与孟春再找一会子,晚些便下山。”
十八哪能愿意啊,他们做暗卫最是离不得主子。
“姑娘,恕属下不能从命。”
这山上不只有他们三个在采菇,每走一段路就能遇到一两个上山采菇的村民。
都是听说了同,有一家商行在洪家村回收红菇,附近的村民纷纷拿上家伙式上山采的。
以往采摘的红菇只能拿到镇子上的饭馆换几个铜板,盛产的时候,卖的人多了,饭馆也不怎么收的。
“没关系,你瞧瞧这山上少说有一二十个村民,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这些红菇可是咱仨辛辛苦苦采摘了一日,万一走在路上漏了多可惜啊。”
“我与孟春最多半个时辰便下山,要不,你送到洪婶子家了再回头寻我们。”
洪家便是秋灵几人借宿的庄户,洪婶子是名寡妇,下头无儿无女,平日里一个人深居简出。
拗不过主子的坚持,十八只有答应,想着他脚程快些的,两刻钟就能赶回到山上寻主子。
孟春也把背上装满的竹篓给十八,然后,接过秋灵手里提着的空篓子背上,主仆二人一路慢行往山间上行走摸索。
然而,十八还没回到村子雨水就来了,且越下越大;待十八匆匆将红菇送回洪家,紧赶着上山,山上已不见村民们的身影,不由得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雨势越发的大,天色宛如黑夜般暗沉,伴随着雷鸣声响,大风刮得山间树林沙沙作响,十八一路沿着先前的足迹往山顶上寻找主子的身影。
雷鸣闪电落下,剧烈的光影瞬间劈倒一棵粗大的树杆,倾盆大雨冲落许多山泥,让人行走间多了几分阻碍,十八运起轻功快速蹬行。
很快,十八注意到前面有一棵倒下的大树下压着个身影,他认得那衣衫的颜色,是孟春今日穿在身上的灰色粗布衫。
孟春被压在大树下已无了知觉,背后的竹篓肩上的带子也断了,十几颗圆滚的红菇散落一地。
十八伸手探了探孟春的鼻息,只是昏厥。
可周边却不见主子的身影,距离这棵倒下的大树旁,明显先前发生过山泥坍塌,一股强烈的不祥直袭十八的心头。
十八快速撕下自己的衣摆拼成带子,将昏死过去的孟春背到身上,紧接着往山泥坍塌的下方一路寻摸下去。
此时此刻,他十分懊恼先前听了主子的话,如果他中途没有离开,主子就不会因此涉险,万一主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万死也不能赎罪。
山林的雨势猛烈,让酷暑多月的明县瞬间掉入了冰窖,雷声、风声、雨声交织,这场雨势一时半会恐怕是停不下来。
山洞口站着个身型高瘦,大半张脸被胡子遮挡住的男子,他身上都湿透了,在他脚边放了头死去的穿山甲,两只野鸡,还有一只野兔子。
一看他便是这附近的猎户,山洞里燃了个小火堆,这处山洞他时常来,作为偶尔的歇息地,里头备了不少干柴树枝,还有生火的工具。
在火堆旁躺了个昏死过去的小身子,只见他一身泥污狼狈,身上的衣衫早就湿透,白嫩嫩的脸上刮蹭了好几道血痕,露在袖子外的小手臂也同样遍布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