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徒弟有难,那他也不能袖手旁观,许落歌都求救到他身上来了,他岂有坐以待毙之理。
墨谦羽看似在乖乖吃肉,实则注意力早就被吸引过去了,师尊怎么变得愁眉苦脸了?对面的人到底传达了什么不好的话?
好不容易让师尊开心一回,结果……墨谦羽真的非常想把对面之人给揪出来好好揍一顿!
鸡爪被他含的没味,声音平息了之后,白洛璃这才记起嘴里还有食物没有吞咽下去。
肉煮的很软,皓齿轻轻一辗,骨肉就分离得很干净,墨谦羽将他的神色都收入眸中,看见他嘴里彻底没了食物后,这才开口询问是什么事情,自己能否助师尊一臂之力。
对于一张床榻一床被子睡了这么久的人,白洛璃一五一十的将许落歌讲述的那番话,又原封不动的道了出来。
只说在实境历练中,天衍宗的弟子对自己和霁月山多加辱骂揶揄,被自己的徒弟们给逮了个正着,矛盾也就一发不可收拾。
舆论的压力不论放在哪个时空和时代,威力都是如此巨大,波及到的个体也是如此众多。
所以,就因为自己是个弯仔,对象还是个强大的魔,谁也没招谁也没惹,人还在千里之外,这罪名就呼的一下盖在他头上了。
简直无语到家给无语开门了……
现场要说生气,墨谦羽反倒比他还要愠怒,好一个天衍宗,看来是不想存活在这世上了,师尊是什么样的人轮得到他们乱嚼舌根,枉口拔舌吗!
失控来得太快,瞳仁原本的色貌清晰重现,白洛璃只好先安抚慰藉他躁动危险的情绪。
“这种人不值得为他们生气,他们要骂就骂呗,我只知道我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就行了,无愧于心,任凭他们将黑白颠倒,是非搬弄,我只做自己心中认为对的事情就好。”
白洛璃迂过长方条几,来到墨谦羽的身侧,两手一带揽入自己的怀中,身形上的差距非常明显,哪怕墨谦羽和他一样是盘坐姿势,人家还是比他要高一个头。
黑色被赤色完全占据,一双红瞳搭配他那副俊容,反倒不会令人避而远之,现实中还有人带美瞳想改变自己原本的瞳色呢,墨谦羽是天生如此,连美瞳都省了。
他的红色是有点深沉的红,不是明艳的红,确切来说,这是他初次近距离打量这么久而定下的结论。他想过很多词来形容他的颜色,最后终于寻到了一个较为贴切的词——似葡萄美酒般年岁馥郁沉淀的红。
这一趟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相见呢,墨谦羽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师尊一起回去处理,却被白洛璃直接回绝了。
人魔两族之间的深仇大恨,不是一时半会儿仅靠三言两语就能握手言和的,双方的成见和嫌隙也不是靠他们两人就能消除抹却,万一自己在现场必须要受点皮肉之苦,墨谦羽再把魔气给放出来,不就正好落入他们的下怀,名为“与魔私通”的高帽从此稳坐如山,届时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墨谦羽知晓师尊的良苦用意,但他仍旧放不下这颗忧虑的心,要怪就怪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了,才会任由这等小卒欺辱师尊,人人都想踩上一脚,看他深陷污泥沼泽之中。
“若你担忧的话,不如就让我替你保护师尊。”
另一道相同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突兀蹦出,只残留前世一缕幽魂的墨谦羽,不知何时脱离了他的躯体,正全神贯注的盯着他们两人还未吃完的火锅。
好香啊!空气中弥漫的肉香和辣椒素散发的辛辣味,让人哪怕嗅上几口,都能让人味蕾食欲高涨,唾液止不住的分泌。
墨谦羽贱兮兮的道:“想吃吗?你可以吃点我们剩下的。”
“瞧你这话说的,你以为我会嫌弃师尊的口水吗?师尊是用哪双筷子和碗吃的?”
言下之意,虽然我不嫌弃师尊,但是我嫌弃我自己。
一点面子都不给,墨谦羽一张脸瞬间黑如锅底灰,不客气的说道:“你自己找吧!”
“墨谦羽”还真就往他对面一坐,看来这才是师尊的位置,他拿起白洛璃用过的玉着,从锅里夹起一块土豆片,塞入嘴中,一边吃一边赞叹不已。
“我刚刚说的你可以考虑一番,你回魔界我跟师尊走,正好我也想和师尊培养一下感情,暗地里看看那些名门修士会对师尊做出什么事情,在我费心费力的守护下,定然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伤害师尊。”
信誓旦旦的承诺后,墨谦羽深情的凝望师尊的方向,头始终没有半分撇动过,“那你保护好师尊,绝不能让他受到半点委屈和侵害!”
看见今生的自己这么相信他,“墨谦羽”唇畔挂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津津有味的消灭掉了锅里所有的吃食,心满意足的闭眼小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