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息怒,早在火起之时,宫人已经就到了四皇子的府上。按照皇后的吩咐令他立刻点齐府中兵将入得皇城之中。”
华月姑姑道:“或是四皇子迟疑了,被禁军拦在皇城外进不来;或是听见这喊杀声,直接就与乱臣贼子厮杀。”
“前一时,喋虚先生突然去太子妃家中吊孝,又室内与管家人等秘谈,极有可能,这个喋虚先生跟太子妃的关系非同一般。”皇后来回踱步道,“我们低估了太子妃的实力。”
“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打探出来喋虚先生的底细,却打听出来一则关于温良娣的家中事。”
华月姑姑道:“喋虚先生手下亲信名为何夕,其还有一妹何依,极有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温良娣的继父竟然是他们俩个的亲爹。”
“那岂不是又有人唤贵妃为姨母了?”
皇后焦灼道:“那日里闻得睿王从边关归来,我远远的看见这位喋虚先生,身形与神态竟然与圣上极相似。我最怕的,就是他就是真的太子,春霞之子?!”
“皇后娘娘也不必过于害怕。”
华月姑姑道:“当年春霞的死,非是皇后一人之事,贵妃不也下手了吗?
还有关在洗衣房中做了二十多年苦役的前淑妃刘艳华,也参与了。
虽然,她辩解说是前去寻贵妃,指天发誓贵妃害死她表姐前贤妃孙艳华;但是,她不也是同样嫉妒着春霞,伺机毒害未遂便也罢了!
唉!只怪春霞太美!
十全十美,什么都被她一个人独占了。
得圣上独宠,有孕四个月之时,肚子里的皇子就被破天荒的指腹为太子,惊诧朝中众臣子!
皇后与众嫔妃,哪个不是一个月都见不到圣上一面呐?如何不招来疯狂的嫉妒!
倘若此时春霞还在,皇后也早就退下这执掌后宫之位多年。
更有在皇后初孕失子之时,圣上都一刻不曾离开春霞的身边,怎么可能不让人心失了平衡?”
“每每闭上眼睛,我总是难安…....
特别是在春霞生辰之时,总能接连的梦见她躺在血泊之中,瞪圆了眼睛看着我……,那眼神,直接将我从梦中吓醒,久久不能自已!”
皇后哀道:“当年,是我令两个太医要春霞产后大出血,要了她的命不假,想将太子占为已有,形同己生!
我蠢了,中了贵妃的奸计,即便是我不出手,春霞也一样活不成!然后,等到发现了太子是个冒牌货之时,为时已晚!
我恨呐!恨这贼子胆大妄为,竟然敢生出乱国翻天之心!定不得好下场!
我做好了打算,江山绝不可易主,等到圣上驾崩之前,杀了现太子拥四皇子景王为帝,而这四皇子,着实烂泥扶不上墙!”
“冒牌的太子背后之人,会为此付出不可逆的惨痛代价!”
华月姑姑道:“前一时,胡府与方府大火燃起之时,延庆宫中乱做一团。
闻得奶娘已被刺死,温良娣被疯了的方良娣咬断了咽喉关进大牢里,太子妃人等被关在延庆宫之中。”
“太子可还在延庆宫中?”皇后问道。
“在,没见太子出来。”华月姑姑道,“是否派人过去,放出来太子妃人等?”
“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事,让他们自行解决就是,不要插手。”皇后忽然冷声道,“随我前去面圣。”
华月姑姑没有再说话,招手两个宫人,随在皇后的身后而出,直奔圣上的寝宫。
跪在地上听着两人谈话的掌事宫女唐玉嫆,眼巴巴地看着皇后与姨母华月姑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急得是焦头烂额,从地面上站起来直搓手。
稍刻,跑到门口处往延庆宫的方向看去,黑漆漆的夜幕里仿佛无数的妖魔鬼怪蹲伏在那里,虎视眈眈。
皇后为何要将一个冒牌货的太子跟太子妃关在一处?难道要太子妃去陪葬吗?
不难从皇后的话里听出来,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事自行解决,除了两败俱伤、鱼死网破还能有什么样更好的结局?姨母已经求了情,然而,皇后却冷脸而去!
太子妃对唐玉嫆可是有救命之恩,她怎么能忘记?
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掌事,恐怕连靠近都靠近不了被侍卫兵里外包围的延庆宫啊!
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
陡然间,生出一计。
一个转身,入得内室中,偷出来皇后的秘密令牌,揣在身上。
这一边,唐玉嫆披了一件深色大氅宫衣,转身奔着延庆宫而来。
她想试试看,能不能做点什么,或者混进到延庆宫中去,将太子妃领出来。
为了报恩,她也是豁出去了!
那一边,老谋深算的皇后来到圣上寝宫前。
四皇子迟迟没有来护驾,她觉得不太对劲,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而此时圣上在做什么,她很想知道。
寝宫前守卫森严。
皇后怎么了?圣上有命身体有恙,任何不见,皇后也进不去!
耳闻得阵阵喊杀声传来,好像是与此处无关一般,圣上这是稳坐钓鱼台吗?
皇后急得直接往里面闯,恰此时,一位公公迎出来道:“圣上有言,皇后暂请回去。”
“张公公,圣上病疾可好些?”皇后焦急道,“你听听,你听听!”
“圣上好些了,皇后莫忧,”张公公道,“早在喊杀声未起之时,圣上就已经接到消息,自有安排。”
“圣上英明。”皇后言罢,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很明显,张公公的话点到为止。
圣上早有准备,甚至连她遣人前去招来四皇子护驾之事也一清二楚。没有见她,已经很说明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