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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蔷花正犹豫自己拿棍子把男人戳出去，男人会不会被她直接戳死的时候，整栋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久久不散。

“吱呀——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房门开启和大力关闭声随之响起。

楼层天花板都往下簌簌掉灰。

地上躺着的男人手脚并用，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往电梯的方向滚爬——刚才用了太多体力，现在浑身无力，滚爬都费劲。

这层楼的住户都在楼道里了，个个扶着墙壁颤巍巍地朝电梯跑，脸上同款狰狞和急切。

有几个心急的人跑快了两步，没一会就停住脚步，捂着脑袋在原地晃晃悠悠，眼神找不到点，显然是头晕了，下一秒，人就直板板地往后倒去。

蔷花下意识的用手中的棍子帮对方缓冲一下。

那些人还是倒了下去，躺在地上进气少了，一副奄奄一息地模样。

电梯一直在楼层卡着，住户们一个紧接一个的飘进去，电梯很快就发出了超重提示。

“啪——”

一个人被推了出来，趴在地上没什么动静，随后电梯被关上，缓缓下落。

电梯下去了，所有人移动到电梯门口，这才抽空回头看向蔷花，个个眼神怪异。

她刚才拿棍子帮晕倒的人做缓冲的举动被很多人看在眼里，众人看她的眼神带上了探究。

这人还有力气帮别人，难不成她私下里真的有食物？而且她竟然没有急着下楼……

想到这里，众人肚子咕咕叫响，脸上染上贪婪之色。

蔷花顿了顿，关带上门，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楼层最高六楼，不算高，可走电梯也能节省体力，固然急着下去吃饭，可获得的热量还不如跑一趟楼梯消耗的多，想想都知道哪个划算。

到了楼下，一辆大卡车停在小区中间，周围围着不少人。

大卡车四周焊着密密的铁钢筋网，只有一排小口可以伸出一个不大的勺子。

这是国家发的救济口粮，一天就这么一次，错过了，今天就得饿肚子。

今天饿肚子，明天更没力气出门，就只有在房间里等死了。

蔷花回忆杨梅的记忆，似乎每三天就会有人上门检查人还是不是活着的，死了就拉到楼下的焚烧炉直接烧了，每个月都有人来处理骨灰。

而现在，不管房子再大，都是只住一人，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容易互相蚕食。

一只手，手指并拢就能装下的灰褐色浓稠糊糊，霉味和香甜的味道传入鼻尖，像是过期的压缩饼干之类的东西。

也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吃的。

不断有人下楼，不过倒是没人推挤，不是不想，而是没力气。

大部分人脑子都饿锈了，表情麻木的很。

蔷花看了一会，转身离开了小区。

马路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生长，别说以前作为绿化的树木了，就连杂草苔藓都没有。

风一吹，肉眼可见的沙砾被吹上天。

神识外放，很快就找到出城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