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今天心情很好,”宫本志雄忽然抬头端详了他半晌,如此下定论说道。
“是吗?”昭月笑了笑,“可能是因为香明白了一些事情吧。”
“关于那件事,我会在不久后召开一场族会,到时候还请宫本家主支持我。”
“少主下定决心了吗?”宫本志雄停了停拿玻璃试管的动作,“既然少主要求,那我当然莫敢不从。”
“……”昭月点点头,随即飘然而去。
不再继续停留在岩流研究所叨扰,他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最大的用处大概就是当累赘了。
他从岩流研究所出来,乘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车的却不是宫本七夜或者斋藤佑树,而是一名貌美的年轻女孩。
“去代理大家长那边,”他如此下命令说道。
“是!”身着制服裙的女孩不声不响地发动汽车,引擎轰隆隆的响声,像是决战前的炮响。
昭月此行确实是为了战争,尽管他希望少留点血。
东京晚间的风很冷,街头的人形形色色。
霓虹灯的招牌映衬一整座摩天大厦,五光十色的流彩,隔着数公里都能看见,玉藻前会所的招牌波澜似吸引着晚间荷尔蒙躁动的男男女女。
这里什么时候都是盛大的销金窟,一手打造它的是犬山贺,他曾是一个街头牵线的皮条客,此时却是掌握霓虹风俗业的无冕之皇。
蛇岐八家的下五家,分别掌握着不同的产业,像龙马家,就掌握着军火行业,上三家是特殊的,他们没有什么固定的产业,但没人敢小觑他们。
因为他们掌握着下五家,通常来说,但凡是有一个上三家的直系后裔存在,大家长的权力就迟早有一天要交到他手里。
这个迟早可以是很久,也可以只是一晚,昭月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他需要用盛大战争证明自己。
流血和牺牲是再所难免的,他只能保证自己干净利落地挥刀,必要的时候,就靠审判降下神罚。
那时,破坏的风会席卷东京,究极的洪流会将一切敢于抵抗的人,摧枯拉朽般。
绕过金光迷彩的舞池,径直踏上二楼的螺旋阶梯,顺着侍者的指引,他在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室里见到了犬山贺。
两名貌美的女孩围着他,其中一名用纤细无骨的手掌为他揉捏肩膀,另一名则是俯身为他捶着腿。
“你来了。”他并没有拿出一贯对待下级的态度,光是戈利奇纳上将这个称呼,昭月就值得他慎重对待,那是在俄国一手遮天的人。
“我来了,”昭月对犬山贺看似放浪形骸的举动视若不见,他收拢了下摆,跪坐在和室的榻榻米上。
“我要对猛鬼众,发动清剿。”他直视犬山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沉静而凛冽,宛若秋野的落枫,凛冽似银光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