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眼里的认真,殷老夫人知道她是真心的,于是正色道:“嫁妆就是嫁妆,该给的必须得给,这些铺子和产业,都是你该得的,至于你说的什么精力有限,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让胡管事接着替你管着,待你栽培的那个什么方大起来了,你再交给他便是。”
“眼下也费不了你多少功夫,每年年中年末的时候,清点一遍,时不时派人下去巡视就成。”
见秦婠还要推辞,殷老夫人冷了脸:“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将来的孩子着想,别以为你嫁给了太子,成了太子妃就衣食无忧了,哪怕你将来成了皇后,没有银子也是不成的。”
这道理秦婠当然懂,她嘟了嘟嘴:“可这些也太多了。”
多到让她有一种错觉,感觉京城最少有十分之一都是她的了。
“多什么多!”殷老夫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旁人出嫁,恨不得嫁妆多些再多些,你倒好,反而嫌弃嫁妆多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秦婠也不好再推辞,只得接了过来:“祖母您给我这么多,万一我将这些东西都给败了,您可千万别后悔,也不许骂我败家子。”
殷老夫人闻言笑了笑:“你的能耐祖母还是清楚的,再者说,你又不是个贪图享乐的,就光是嫁妆里的那些字画物件,都够你挥霍了。”
殷老夫人给秦婠的嫁妆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物件,都是些古董字画之类,还有一部分是产业,光是铺子就有几十间,庄子和田地就更不用说了。
物件之类的已经装了箱,只等着成亲的那天一起带过去。
秦婠对这些一窍不通,但据说太子妃假装的规格是一百五十台,其中六十四抬是送来的聘礼,其余八十六台,才是娘家真正出的嫁妆。
聘礼吹吹打打抬过来的时候,她瞧都没瞧过,如今假装什么的装箱,她也是看都没看过,若不是今日殷老夫人给了她嫁妆单子,她都不知道自己结个婚,瞬间就成土豪了。
秦婠这个甩手新娘当的十分轻松,却不知道,在背后,殷老夫人和秦家父子操碎了多少心。
因着秦婠连聘礼都懒的看的举动,殷老夫人和秦家父子就知道,秦婠不是个在意银子的,或许她是在意,但只在意她亲手挣来的。
可她不在意,殷老夫人和秦家父子却不能不在意。
殷老夫人恨不得连自己的嫁妆都全给贴进去,最后还是兴安侯说了一句,万一将来有了变故,她这才作罢。
秦婠突然一下子手里握了那么多产业,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找不到个可靠的人来打理,只能先丢在一边,不去管它,反正有胡管事照看着,也出不了什么意外。
眼看着婚期一天天的临近了,兴安侯、殷老夫人和秦旸,对秦婠的不舍也越来越深。
兴安侯和秦旸连营地都没了心情去,就呆在府中,一天三顿都要和秦婠在一起用。
秦婠本来对嫁人这事没什么感觉,毕竟侯府离太子府并不远,若是她想回来随时就能回来了,正大光明的回来太过麻烦,悄悄的回来就是了。
可经他们这么一来,秦婠突然也有了离别的情绪,第一次意识到,嫁人就是嫁人,总归不像是未出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