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秦婠这么一开解,红苕的心情好上了许多,紫嫣和青衣亦是如此。
然而她们心情好了,京兆府尹的心情却糟糕透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那个蠢妇,他亲自审了。
审一个蠢妇根本花不了什么力气,将秦婠的身份一说,原本还有些张狂的蠢妇当场吓的瘫坐在地,不需要再说什么,那蠢妇就立刻将背后的雇主给道了出来。
可问题就出在那蠢妇背后的主使之人身上。
蠢妇背后主使之人,是另一家脂粉铺子的东家,瞧着海棠坊起势了,这才使了些银子,让那蠢妇去闹事。
那铺子的东家,是陆国公府二房夫人的弟弟,他要给秦婠一个交代,就等于打了陆国公府的脸。
可如果他不去办了那人,打的就是秦婠的脸,甚至是太子的脸。
一边是陆国公,一边是太子,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京兆府尹愁的在家中来回踱步,山羊胡子都让他捋掉了好几根,也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他的师爷也没好到那里去,原本就稀稀拉拉的胡子,捋了一下午之后就更少了。
两人越捋越秃,越秃越捋……
最终,还是师爷受不住了,饶了自己的胡子对京兆府尹道:“大人,咱们在这想也没个办法,不若干脆将这事捅到陆国公那儿去,看看他怎么说,他若说办,咱们就公事公办,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若他说这是小事,咱们就随意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京兆府尹听得这话,揉了揉自己火辣辣的下巴,无奈的点头道:“就这么办吧。”
京兆府尹当即便换了常服,写了一封帖子,坐上马车朝陆国公府去了。
这些事情秦婠自然不知晓,她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酉时,而且破天荒的李澈居然在屋中,正捧着一本书细细看着,也不知道回来了多久。
她有些讶异的问道:“殿下的事情都办好了?”
李澈点了点头:“已经安排妥当,明日一早,赈灾的队伍就出发。”
秦婠细细打量他的神色:“可殿下瞧着,似乎并没有高兴的样子?”
李澈今日回来的这般早,其实也有想跟秦婠说说的打算,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秦婠那里,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听得她的问话之后,李澈屏退了左右,这才牵了秦婠的手,拉着她坐在他腿上,然后叹了口气道:“这次赈灾,二皇弟被封为钦差,可陆国公一派又将陆长鸣给安排了进来,美其名曰顺路考察秦地官员,孤拒绝不得,只能同意。”
秦婠听得一头雾水:“这陆长鸣是……”
“陆家三房,任吏部侍郎。”李澈皱眉道:“孤担心李翰经验不足,此次赈灾要被糊弄了去,弄不好还会被架空。”
秦婠闻言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问道:“赈灾难道不是当地官府为主,朝廷军队行事,钦差只是带去钱银采买物资,然后代表朝廷,表达对灾民的关切么?最多也就是过问一下,当地赈灾的具体措施,经验丰富些的再指导一下,他们能夺什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