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看着两人挺拔的背影叹了口气,想了想,又朝李翰的房间走去。
她没有进屋,只在门口站着,其实身为一个现代灵魂,去探望伤病本无需这般避嫌,可这里是大胤,她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李澈和兴安侯府的名声。
李翰见她去而复返,沉寂的黑眸微微有了光亮,抬眸亲昵的唤了一声:“婠婠。”
秦婠看着他,抿了抿唇,出声道:“大婚那日我送你的信可瞧见了?”
李翰闻言眸中的光亮淡去了些许,他低低道了一声:“瞧见了。”
看着他失落的模样,秦婠有些不忍,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明白,于是她道:“你既然没有回话给我,显然已是认同了我信中所言,往后就别说那些刺激他的话了,他小气的很,回头想起了,还得跟我过不去。”
说完这话,她又担心话说的太重,下意识的又低声补充道:“即便你想说,也该克制着些才是。感情之事或许一时放不下,但日子长了也就淡忘了,珍惜身边人才是要紧。”
李翰很想告诉她,他与陆雪不是她想的那般,可话到了嘴边,却发觉没有说的必要。
他早已做了决定,这一生只要看着她幸福便好,之所以会冲动同李澈说那些,也是见不得李澈那副隐隐炫耀的模样,故意给他添堵罢了。
只是这些已无需同她说明,就如同她说的,他确实该克制。
于是李翰朝她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我听你的便是。”
秦婠以为他是听进了,要对身边人好些的话,略略有些欣慰:“你的伤如何了?我听李澈说,你曾昏迷了一夜?”
“无事,如今已经大好了。”
即便知晓,她的关心是出自一个嫂嫂对小叔子的关怀,但李翰心里依然很是高兴,不管他在她眼里是个什么身份,只要她的心里能有他一席之地便足矣。
一时之间,秦婠也不知道再跟他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轻咳一声道:“朝堂之事我本不该过问,问了我也是不大懂的,可我还是想知道,你与陆国公府之间,如今是什么情况?”
“你遇刺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不用想我也知道,李澈那边的人,定然会有人猜忌你是在行苦肉计,好骗取李澈的信任,顺道博取一个好的名声。我虽与你相处不多,可也相信你绝非那样的人,你既然答应前往秦地赈灾,就没有道理再演这么一出。”
“可我有些想不明白,陆国公不是一直拥护你的么?他难道不知道,这般做了之后,你与他定然心生间隙,日后即便你登了皇位,他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会那般容易。所以我想问问,你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处境?”
听得这话,李翰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他没有想到,她竟是那般信任他,亦如他没有想到,李澈也会如此信任他,不仅不曾责问他半句,反而一个要将朝堂交给他,一个担心他的处境。
见他沉默,秦婠以为他是不愿说,便立刻道:“你不愿说便罢了,我也只是……”
“没有不愿。”李澈抬眸看向她道:“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李翰略略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罢了,此事凭我一人也无法追查出什么,你替我带句话给皇兄,便说,陆国公极有可能与前朝有关,甚至,他便是前朝皇室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