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秦觅等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时,老东家接了个电话,需要处理些事,便匆匆道歉离去。
在秦觅以为终于能说上句话的档口,布莱迪动作优雅不紧不慢地起身往卫生间而去,丝毫停留都没有。他们总不至于追到卫生间去奢求人家给一次机会吧!
从洗手间回来,布莱迪径直走进了刚刚那间茶室旁边的一间更大的茶室。
推开和式木门的时候,布莱迪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樽雕像。如果不是他手里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他怕是真以为里面的人已经凝固了。
男人坐在榻榻米上的小圆桌旁,崭新的手工西服套熨烫笔直,除开因动作而引起的褶皱,它就如它的主人一般,线条压抑,克制到了极致。
掏出手机打开视频录制,布莱迪录了十秒严骢此时行为,然后慢条斯理保存了才出声打断严骢不自觉来回摆弄这几个杯子的动作。“你看上去好像很紧张。”
手上的动作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一顿,却并没有快速收手来妄想掩盖事实。而是加快速度将几个杯子归位,然后才端起面前早已凉掉的茶若无其事地浅啄一口。
“你这样子……让我想想,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吧?你在紧张什么?”明知故问,布莱迪恶意调侃。
严骢瞥了一眼布莱迪,没有说话。抬表又看了次时间,固执的眉终于起了褶子。
对于男人无视自己转而看时间的动作,布莱迪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焦躁,难得没有继续揶揄。
“删帖不过几分钟,你非要闹得这么大?”滑动了一下手机屏幕,布莱迪耸耸肩,有点无法理解严骢。
不是要保护他的心上人吗?怎么把媒体都搞过来了?
“此消彼长,得让他们长长记性。”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壁的动作,让严骢整个人看上去平静又有些漫不经心。可低垂的眼睫,遮住了黑瞳里分明的狠戾。
“你不怕……效果达不到反而引起麻烦吗?”布莱迪憋了好几秒,本想用个成语结尾,搜刮了许久也没想起来那个成语叫“适得其反”。
严骢想用青葱来保护那个姑娘,可现在的场面存在太多不可控因素。对于布莱迪这种常年跟媒体周旋的人来说,都觉得心里没底,严骢就没想过媒体会吃了那姑娘?
回答布莱迪的是整个房间逐渐下沉的气压。无语地摊摊手,布莱迪投降,“行行,知道了。”
那群人敢乱来,他就不会让他们出这个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