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骢,快把你的女人领走!不然我迟早会控制不住自己,掐死她!
宋笛走后,余卿卿翻阅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盯着认真提笔写字的简远,从凸出的眉骨到挺立的鼻梁,再到浅色的唇瓣和流畅的下颚。
棱角分明,精雕细琢,拥有被上天眷顾的容颜。
再看那被他笔撰的研究资料,字迹飞扬,行云如水,全是人类智慧的宝藏。
天赋极佳,勤奋刻苦,得以全世界拥戴,仰视。
这就是简远。
本来可以拥有常人无法企及,人人羡慕的生活和追求。可是…他不该沉浸在过去,他应该看向更明媚的未来。
“学长。”余卿卿出声,试图打断简远抒写的动作。
“嗯。”简远没有停笔,抬睫瞟了余卿卿一眼,视线又落回纸上。“想说什么,说吧。”
余卿卿低头,不敢再看简远。“把…鞋,扔了吧。”
笔尖一顿,纸上未写完的字体笔画上,多了个难堪的顿点,与其他龙飞凤舞的流畅字迹相比,这个字墨迹突兀。
简远握着钢笔的手有些用力,指尖和指节泛起青白。他看着那半个字,沉默了几秒,而后补上后半个字,继续抒写。
余卿卿埋着头,看不到简远的表情,更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可他不作答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缓缓合上手里的资料,余卿卿将它放在床头柜上,靠回座椅里。“扔了,你会过得更好。”
简远的手再一次顿住,这次终于回答了余卿卿。“不要替我做决定。那是我的东西,怎么处理是我的事。”
谁告诉她,仅仅只是没有舞鞋,他就会过得更好?
他从登上出国飞机的那一刻,命运已经注定了,他这一生都不可能过得好。
所以,为什么要迁怒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留着有什么意义呢?”余卿卿的声音很低,透着深深的哀伤。
留着,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余卿卿所要表达的意思,简远全都懂。可他依然冷冷拒绝。“不用你管。”
“学长。回不去了,丢掉吧。”余卿卿终于抬头,水润的眸眼泪花闪动。
无论是舞鞋,还是对她的感情,全都丢掉他会站上更高更值得骄傲,值得人仰望的地方。
她希望,简远没有负重,轻松远行。
就更他的名字一样。简单快乐,长足而行。
可余卿卿所期望,又怎能是简远所奢求?
如果她真的懂简远所求,她就不会说出这么自我的话,做这么伤人的事。
“余卿卿,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啊?”简远将钢笔“啪”地拍在桌面上,眼眶血红,清透的浅色瞳孔染着深深的伤痛,看向余卿卿。
看向那个一次又一次伤他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