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众人都不免摇头叹气,就是这几十年之内的屈辱和变化,已让南燕积弱至此。
徐长实继续道:“这事年长一些的人都知道,当年的会宗皇上十分后悔,说因他一时大意,却导致如此后果,朝堂上便捶胸顿足,说他放弃的这本《南北地域广记》值得是南燕的半壁江山。”
“是啊,”徐滨之也感慨,“的确是会宗皇上金口玉言,后来有许多文人不惧艰难,也写成了同类型的书籍,可《南北地域广记》,却早已失传了。想不到,今日却在宁姐儿手中得见。”
徐长宁笑着道:“我随手带回来的。”
随手?得是什么样的身份,能随手带回这种宝贝?
徐家女眷们看徐长宁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仙。
徐长宁含笑面色难看的何玉莎,“何小姐,我手中的书值半壁江山,是会宗皇帝御口,难道你不承认?”
谁敢不承认?不承认便有谋逆之心了!
何玉莎哑口无言?,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
徐长宁将猫儿似的明媚双眸一厉,冷声道:“何小姐方才的话我可记着呢,你还不跪下给我赔礼道歉?”
“你!”?何玉莎一时哽住了。
她如何也想不到,徐长宁手里竟会有这样的宝贝,眼下在场的可不只有徐家女眷,就连徐家的儿郎们也都在,何玉莎的脸颊羞得大红布一般,这辈子都没如此窘迫过。
她忙求助地看向徐长绯和二夫人。
徐长绯与二夫人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徐长兰已躲到了韩姨娘身后去了。
“宁姐儿,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沉默半晌,二夫人才站出来,“事情既是有误会,那就罢了。”
“误会?”徐长宁诧异地笑笑,“今日之事,有没有误会,我想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祖母的心里也明镜一般,二婶这么说,难道您不是徐家人?”
“我……”二夫人脸色难看。
“何小姐摔碎的传家宝,到底是翡翠还是琉璃仿冒的一查便知,当时是何小姐故意撞我的茶碗想烫伤我,还是我故意碰她害她跌碎了翡翠,在场的姐妹们心里也都有数,还有九妹妹。”
徐长宁看向站在角落的徐长兰,“你真的看见,我故意去撞何小姐了吗?”
众人的视线都一下子聚在了徐长兰身上。
徐长兰低垂脖颈,叫人看不清脸色,韩姨娘对上徐滨之看来的眼神,脸色苍白如纸。
徐长宁端凝神色,声音依旧软软的,却有种外柔内刚的气势,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我徐家从不欺负他人,但有人欺到头上来,便是为了徐家风骨,我也不会退让,何小姐是一言九鼎之人,请你信守承诺,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