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心里一凛,赶忙调整好心情,?表现出适当的惧怕来。
门帘一撩,摄政王龙行虎步地快步进了门,见屋里已经摆了饭,?摄政王也丝毫没有打扰了人的自觉,开门见山便道:
“明日两军阵前和谈,时辰已定在了午后,你准备一下,?明日本王会安排人护送你去。?”
徐长宁小鹿一般的双眼中立即蓄了晶莹的泪,一副立即要吓晕过去的模样:“王爷,我,我不去……”
“你不去?”摄政王被?徐长宁气得紧紧皱着眉头,“眼下两国和谈正在要紧的时候,你说你不想去?这是你能说不想去便不去的时候吗?难道百姓的安稳,你也不在乎了?”
“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百姓的安稳就连摄政王这样的当世英雄都不能说有本事完全能够保证,如今又何苦将这样大的重担交到我的手上?”
摄政王一时间被徐长宁说得哑口无言,心里的一股子火气也蹭蹭的冒了上来。
连日来的不顺,已经让摄政王处在崩溃的边缘,他并不是一个心智强大的人,相反,一个能向着几岁的孩子下狠手打,直打得那孩子多年后连习武都成了负担,这种人也只能用色厉内荏来形容。
摄政王双眼逐渐发红,徐长宁看到他那仿佛要嗜血一般的眼神,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立即想到了顾九征。
小时候她常常看到顾九征脸色苍白的模样,他虽少有鼻青脸肿的时候,但他们一起玩耍时,他手臂上、脖颈上,时而就会有藏不住的伤痕和青紫露出来。
她在家江村客栈与他重逢时,机缘巧合撞上他在沐浴,他的身上也是交错的鞭痕和伤痕,那些痕迹已经化作了陈年暗黄的疤痕,却证明了眼前这个人有多磨怯懦,到底是如何虐待自己儿子的。
徐长宁立即警觉的退后两步,可摄政王的动作却比她一个重伤之后死而复生的小女子快的多了。
摄政王一把抓住了徐长宁的襟口,狠狠地提了起来。
“你去是不去!”
“我……咳咳咳……”徐长宁被自己的衣襟勒得喘不过气?。
“?你最好识相一点,你若不去,便掐死你!”
徐长宁咳得昏天暗地,扯动尚未痊愈的伤口,脸上血色迅速褪去。
一旁半夏看得着急,想帮忙又不敢,忙悄然退后,?轻手轻脚的撩帘出去搬救兵。
徐长宁压勉强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王爷若杀了我,怎么与端王交代?”
摄政王咬牙切齿,下颌紧绷出坚硬的弧度:“我看你就是有恃无恐!”
然而摄政王手下的力道却是放松了一些。
徐长宁喘了两口气:“王爷何必强迫我去和谈,我一个女子,又能做得了什么?”
“你做不了?徐女官,你在北冀国时可是呼风唤雨,人称小太后的,你眼下告诉本王你不能和谈?难道,你不在乎你爹妈的死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