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也不反驳,端起茶来轻啜了一口,笑问道:“几日没见,你身子可好?往年刚入冬时,总有一些时日你身子不受用,今年如何?”
“说来也怪,自打永琏搬来长春宫后,我这身子似也好了许多,去年入冬时略感风寒,轻咳了几日就好了。”
“今年竟好似没事人一样,前日愉贵妃来时还开玩笑说,长春宫里有好些日子没闻到药香了,呵呵!”
乾隆也笑道:“母子连心,得自天性,你是每日里看见永琏就心情畅快,什么烦心事也忘了,这比吃补药还管用呢。”
“嗯,皇上说的也是,瞧着你心情大好,看样子这几天政务上也很顺利是吧?”
“顺利,今日还接到傅恒从天津奏进来的折子,那面的几个工厂和水师学堂进展都很顺利。”
“傅恒虽然年轻,能力还真是不差,做起事来胸怀全局,张驰有度,写折子说事也是辩析准确,条理分明,颇有能臣风范。”
富察皇后笑得更开心了:“若不是皇上让他去西洋历练了几年,哪有他今日的长进?”
乾隆笑了笑,换了话题:“上次听你说那拉氏(叶赫那拉氏,纳兰明珠的曾孙女,傅恒妻子。)有几个月的身孕了,傅恒又这么久都没回来,我想让皇后去瞧瞧兄弟媳妇。”
“兄弟在外面为朝廷出力,咱们做姐姐、姐夫的不能忘了关照家里。”
富察皇后道:“不瞒皇上说,臣妾这几天正惦着这事呢,那拉氏怀着身孕,召她往宫里来不合适。可若是我去一趟,阵仗太大,臣妾不想给皇上添乱子。”
“哪有什么乱子?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乾隆道:“这是那拉氏的头胎,他们夫妻情深意笃,傅恒心里指不定有多惦记呢。”
“慢说他此时正在外面为朝廷出力办差,就不是,你当姐姐的去瞧瞧怀孕的弟媳妇,还不是该当的?”
“嗯,还是皇上知道我的心,”富察皇后有些感动了:“阿玛走的那年,我十二岁,傅恒还不到两岁,从小就是我带着他玩到大的,一众兄弟姐妹中他和我最是亲近。”
“也是因为阿玛和额娘都不在了,有时见别的妃嫔归宁省亲都有个去处,我这心里……”
“所以说,以后傅恒那里你可以多去些,不只是为姐弟情份,也是替我,替朝廷去体贴外头办事的人,看谁敢和你攀比?”
“趁着天还不太冷,明日你就带上永琏一起去,我让孙静带着内卫营护着你去,再带上几百护军营的兵士。”
“让内务府给挑些上好的阿胶,女人家的这些事你比我懂,需要什么尽管让内务府送过来,你一并给带过去。东西要多带些,别让人说咱们小家子气。”
“嗯,就依皇上。”
潘启一行人再回到泉州时,已经是乾隆六年二月了。
头晌一下船,他就风风火火的赶往南洋大臣衙门,见了陈宏谋,行过了礼,寒暄几句,潘启拿出在船上就写好的折子,烦请陈宏谋差人送驿站寄递京师。
接着潘启向陈宏谋简要禀告了去爪哇国的情形,因这不是自己份内的差事,陈宏谋也没有细问。
待潘启打住了话头,他说道:“逊贤一去数月,着实辛苦,午间不便饮酒,晚上我备下酒宴为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