鲫鱼别名为鲋,古人有云,鲫鱼旅行,以相即也,故谓之鲫。以相附也,故谓之鲋,其体形美观、肉质鲜嫩,天下水域,多有出产。
但怒龙江上的鲫鱼之中,却有一种颇罕见的银背鲫,其熬出的鱼汤雪白浓郁,却偏偏没有一丝腥味,便是不放任何佐料,只撒两粒青葱,汤味那也是自带清甜,鲜美无比,乃是天下鲫鱼之最。
当然这小桃小豆能钓起这条银背鲫,自然也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小金遍寻这江底,才翻出一条来,最后让小桃小豆钓起,也只是哄哄小孩罢了。
相比于锦绣天鲈步骤的繁杂,这银背鲫鱼汤无疑就显得简单了许多,只需要生小火慢慢煨出即可,但这步骤简单,可不意味着要做好这锅鱼汤就好做。
这厨子的高明,不是将那些看似繁花似锦的大菜做的有多好,反而恰恰是这种轻佐料,重本味,讲火候的小菜,最见一个厨子真正的功底,这道银背鲫鱼汤,恰恰就属于这种菜肴。
这火候若是轻了一些,就煮不出这银背鲫的清甜,若是过了一些,这鱼肉就老了,入口微苦,失去了本来的鲜美,个中火候,全靠经验把握,徐遥虽然厨艺得自那天魔秘境那钱尘,堪称此道大家,但要想要把握住冥冥之中的那一点灵感,自然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好在徐遥并没有打算“老老实实”地靠手艺熬这碗银背鲫鱼汤,只见其体内先天真气一阵运转之后,随即便涌向了双目,而徐遥这一双眸子,顿时也变得一金一黑,神辉魔芒流转之下,显得神异无比,只见其目光落下,那本来渐渐沉入汤底的银背鲫鱼,便是纤毫毕现,而炉下果木炭灼烧出的火焰,此刻也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攥住一般,形状与颜色都开始不停变幻。
徐遥在船尾一个人忙碌,刚才气冲冲地离开船尾的韩天香却是余怒未消,“真是气死我了,这个榆木脑袋自从离了那官船,这几天破天荒的没有修炼,我还以为他是终于开了窍,却没想到这个榆木脑袋话变多了居然如此气人。”
其身旁的丫鬟山菡面上露出古怪之色,却明智得没有变得应声,又等了半晌之后,待韩天香火气明显下去了一些了,这才开口说道,“小姐,你这几天生的气,比之前一年都生得多,莫非是又要破境了?”
韩天香闻言面上顿时便露出一丝警觉之色,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身在局中,自然只是觉得徐遥最近“有些可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但自己的丫鬟山菡一提醒,韩天香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起来。
自己因为出身原因,可谓过得凄苦非常,一路东躲西藏之下,靠那家传武功却也是修炼到了先天后期的境界,在这江湖之上,也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高手了。然而韩天香这门功法传至当年圣焰魔教的朱雀御主,虽然有些神奇之处,但掣肘也是不小。
朱雀御主虽然武功也是臻至化境,但其所修功法却很神秘,以至于外人只知其于神魂一道上手段超凡入圣,其余方面,却是知之甚少。但韩天香自幼便修得这《六欲天魔功》,如何不知其中凶险?
天有日月轮转,人有七情六欲,就算那号称修天下禅理,悟佛法真谛的菩提寺,也不见得每一位大师都能过喜、怒、哀、爱、怨、憎、惧这七关,更何况六根不净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