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好玩,当年她生浩初、浩博、映秋的时候,总说带孩子带怕了,孙子出世,她却一反常态了。
这天中午,石坚、钟小云、白柔柔、映秋、宓宓、恬恬正在前厅里吃饭。恬恬一岁多了,生得粉雕玉琢,乖巧懂事,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抱着一个小碗,用勺子往嘴里送吃的。
“爸爸,汤。”恬恬忽然抬起小碗。
“大姨给你盛。”
钟小云接过小碗,舀了些汤进碗里,放在恬恬面前。恬恬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大姨’,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门口忽地响起喊声,石坚放下碗筷,用手巾擦了擦嘴,起身出门,隔着院子笑道:“李师傅,回来吃饭。”
李师傅拱手道:“会长,我是来送讣告的,进门不吉利,你出来下。”
“讣告?”
石坚快步出了大门,打开李师傅递来的讣告一看,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朱老板也走了。”
李师傅道:“会长,老王知道你和朱老板交情匪浅,特意让我来马祥坪送讣告。”
石坚施展御火术,当场烧掉讣告,邀请道:“李师傅,你一路劳顿,进屋喝杯茶吧。”
“不了,赶着来,有几个客户时间紧,怕错过时辰,下次路过再来讨杯茶喝。”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
“告辞。”
石坚拱了拱手,随后转身走进镇魔堂,端起碗继续吃饭。钟小云问道:“找你什么事?”
“溆水县的朱老板走了。”
白柔柔道:“平安堂那个朱老板。”
“是啊。”
钟小云惋惜道:“我有印象,那个朱老板人很热情,这么早走太可惜了。”
“生死有命,朱老板年纪也不小了,张大胆比他小好几岁,不走在前头了吗?”停顿一下,石坚对钟小云他们说道:“我和朱老板相识二十多年,他走了,我必须去他灵前吊唁。”
钟小云点头道:“你去吧,家里有我们呢。”
“爸爸。”恬恬忽然抬头看石坚。
石坚摸了摸小丫头的头,柔声道:“路太远了,你还小,乖乖留在家里,要听大姨娘,二姨娘的话,不许和你姐瞎胡混。”
“爹,我什么时候瞎胡混了。”映秋不满道。
“没说你。”
宓宓眨眨眼,“那就是说我了?”
石坚无奈道:“宓宓,你要收敛一些,不要随便显露魅惑,不然容易惹事。”
宓宓玉手托颐,幽幽道:“坚叔,我也很苦恼啊,我根本没用魅惑。”
凡死了。
这妖精乃是天生的红颜祸水,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勾人的诱惑,随着年龄增长,越发风情万种,云客来开业至今,生意极好,未尝没有映秋、宓宓的功劳。有些行商为睹红颜,宁愿多走几里路,跑到云客来投宿。
石坚怕恬恬跟她学坏了。
第二天,石坚动身前往溆水县,于当天下午赶到,参加了朱老板的葬礼。
当年故人,项声已逝二十多年,张大胆去世好些年了,溆水本地的走脚先生死的死也没几个熟人了,现在朱老板也走了,以后来溆水县,连喝酒的人都找不到了。
一时心血来潮,接了两个南边的客户,重新做起赶尸的买卖。物是人非,心态不一样了,已经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了。
行了两天两夜,石坚在一处破庙里意外碰到两个熟人,一个是雷老虎的传人毛毛,一个是雷老虎的儿子雷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