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买办洪轻拍小珠的手,对黄哈、史公子说道:“我买办洪在岭南经商多年,别的不多,就两样多,一样是人,一样是钱。人嘛,经商的,当官的,灵界高人,我都认识不少。钱嘛……”
他站起身,冲楼上客人拱手道:“扰了大家吃饭的兴致,我买办洪在此深表歉意,今天各位的花销全算在我买办洪身上。”
“洪公子仗义!”
“谢谢洪公子。”
买办洪笑了笑,啪地拍在桌子上,吓了所有人一跳,那些食客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吃饭继续聊天,当作没看见。
“史公子是吧?”买办洪身体前倾,警告道:“你也就在上长镇称王称霸,有几个臭钱而已,我买办洪要是愿意,分分钟让你家破人亡。小珠是我未婚妻,你以后不要再纠缠她,不然的话,让你好看。”
随后看着黄哈法师道:“老先生,刚才的条件依然作数,您老认真考虑一下。对了,我认识几位茅山派的高人,老先生要是有意,我可以引荐你们认识。”
听到‘茅山派’三字,黄哈眼角狠狠抽了抽,冷笑道:“高攀不起,你走吧。”
买办洪惋惜地摇了摇头,拉着小珠离开。
目光阴冷地看着二人离开,黄哈问史公子道:“史公子,他当众羞辱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抢女人,你咽得下这口气?”
史公子憋屈道:“咽不下能怎么办,这死肥猪看着有些来头啊,势比我大,钱比我多,恐怕弄他不过啊。”
“我帮你收拾他。”
“法师,你说真的?”
“比真金还真。”见史公子还有些犹豫,黄哈阴笑道:“我们不用露面,施个法弄死他,神不知鬼不觉。”
史公子横行霸道惯了,何曾被人这般羞辱奚落过,大感颜面无存,目射凶光道:“就按法师说的办。”
“喝茶。”
“喝茶。”
“茅山派,哼!”
买办洪却是不知,黄哈跟茅山派有仇,当年他哥来岭南混饭吃,因为施法害人,被坐镇端州的始同发现,二人斗法,同归于尽。
不提茅山派还好,一提茅山派,黄哈便恨得牙痒痒。他不敢寻茅山弟子的晦气,收拾个买办洪还不简单吗?
黄哈、史公子二人的算计,买办洪全然不知,拉着小珠的手,他忽然感觉自己减肥成功,整个人飘飘然。小珠则低着头,脸都红透了。
“洪公子,你怎么乱说呀,谁是你未婚妻了。”
拉着娇羞的小珠坐下,买办洪正色道:“小珠,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到上长镇,就是来向你爹提亲的。自从上次见过你,我回去以后茶不思饭不想……”
小珠听不下去了,拿起托盘,头也不回地走了。买办洪还以为自己唐突佳人,正想着是不是追上去道个歉,迟疑中,小珠已经重新端着托盘上楼,身后跟着朱老板,而且看朱老板的模样,似乎是冲自己来的。
买办洪心中一动,狂喜不已,主动迎上前,邀请朱老板坐下热聊,小珠看也不看买办洪,一本正经地端菜上桌,实则偷听父亲和买办洪的谈话。
觉着时机差不多了,买办洪道明来意,小珠慌忙离开。买办洪暗笑,奉上涵金缯帛,各种许诺,彩礼之丰厚,听得朱老板目瞪口呆,都不用询问小珠的意见,一口答应下来,暗暗后悔没多生几个女儿,不然全嫁过去。
朱老板答应,这门亲事就算成了,一个口喊‘贤婿’,一个改称‘泰山大人’,气氛融洽。当晚,买办洪住在朱家,和朱老爷详细谈了自己的家世,趁机和小珠眉来眼去。第二天一早,他派其中一个下人拿着他和小珠的生辰八字去太平镇找九叔,请九叔择吉,这方面他目前只信九叔等人。
太平镇,积善之家。
洪家下人进门的时候,九叔正跟白柔柔隔空做法。
石坚卸任岭南话事人,其观道长因病回茅山,于去年升仙,新的岭南话事人成了九叔。镇魔堂一家老小所需的安神香、符纸、香烛等物皆从九叔这里拿。
说拿不说买,是因为九叔欠石坚的钱,还要好几年才还得清。有时候石坚还得倒贴钱,比如现在……
“师妹!”记下白柔柔要的东西,九叔诚实道:“你们要的东西太多了,尤其是银章纸、金章纸、子母传声符,价格太贵,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跟门中买啊。”
白柔柔笑道:“我知道师兄的难处,你算一下多少钱,过两天我让夫君给你送去。”
“大师兄出关了?”
“他闭那种关很灵活的。”
“等我算一下。”
“爹!”林一眉走进来,喊了声‘白师叔’,对九叔说道:“洪叔派人来了,拿着他和小珠姑娘的生辰八字,请你帮忙择定结婚日期。”
九叔喜道:“买办洪和小珠姑娘的事成了?”
“嗯。”
白柔柔知道买办洪,好奇地问道:“小宝要结婚了?”
九叔随口道:“是啊,上长镇开食楼的朱老板的女儿,买办洪一见钟情。”
“好事啊,那你先帮人家选日子吧,算好了再告诉我。”
“不用。”九叔偏头冲林一眉吩咐道:“一眉,你帮他们算一算,多算几个日期。”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林一眉一点也不生疏,拿起本黄历慢慢推算。
账算好,一眉那也完事了。
“师兄,你什么时候去茅山?”
“二师兄,四眼过两天要来,五月底动身。”
“我转告夫君。”
解除道术,白柔柔收拾干净坛桌,跟钟小云、恬恬说了一声,施展飞隐遁法去往鹰嘴崖养尸洞。
石坚修炼的地方不在养尸洞里,而在养尸洞附近的山林中,白柔柔一到,他就知道了。
睁开双眼,含笑凝注。
“夫君,下一年要的安神香、符纸、法事香等东西跟林师兄说好了,他五月底动身去茅山,你抽空把钱送过去。”
石坚点头应下。
“还有一件事,小宝要结婚了。”
“又结婚?”
“什么叫又啊?”白柔柔没好气道:“加上之前那一次,才两次吧,比你还少一次呢。”
“他要娶哪家姑娘?”
“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他看上的是一个小镇酒楼老板的女儿,好像叫小珠。”
“小珠?”石坚目露诧异,自言自语道:“买办洪,小珠,林师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