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
似乎一切都变得很轻松,原本的沉重消失。
而心里住着的可怜女孩,总是缠着米原晃子,似乎说着‘老师救我’的声音,也一同化为一张笑脸,在梦里见面,睁眼时离别。
所以,最后一次,米原晃子希望可以来到这里,向将孩子托付给自己这位不称职班主任的家长,进行道歉。
说完之后,米原晃子越过的两位双亲,从背包里取出早已买好的香与打火机,前往望月美奈子的供台前,进行祭拜。
剩下公生一人,面对两位。
同时伸出手,向着公生......
他们是要钱吗?
恐怕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会忍不住这样的想......
“美奈子回来了吗?”
同时的开口,呼唤着尘封三年的名字,女儿的名字。
夫妻二人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看向面前的男孩。
上一次的时候,还装作买房销售的公生。
“嗯,她回来了。”
反手伸入背包内,将那张黑白照取出,望月美奈子的遗照。
双手捧住,而后递交给面前的两人。
接住,颤抖,无声的落泪,因为酗酒导致的精神状态,比起普通人更加的容易崩溃与情绪化。
无法掩饰的哭泣,再到嚎啕大哭,望月美奈子的父亲,宣泄着三年来无法为女儿调查真相的无能之情。
之后,美奈子的母亲从美奈子的父亲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
如同真的抱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将相框埋在自己的腹部,贴着不分开,美奈子的母亲却没有哭出声。
小手轻轻的拍打着相框的背部。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了,妈妈永远在这里。”
看到这一幕,公生无法在继续宁静,微微的后退几步,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不去面对这种场景。
或许法律的本身就是人情的极致,比起法庭上的置之死地与全力以赴,公生无法面对委托人家庭的情感。
不与委托人谈恋爱,不去过多的接触着。
但是,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又怎会让公生一人可以独善其身。
后退的一步,却也是两双膝盖接触地板的声音的出现。
夫妻二人抱着孩子的照片,跪在面前。
或许对于霓虹的风俗,这样的跪拜礼属于很平常的一种谢礼。
但是对于公生而言,这份跪拜,还是太过隆重。
“两位,不需要这样的,起来吧。”
想要上前搀扶......
但是被另一双手制止住了。
米原晃子已经完成对于学生的最后一丝思念,献上作为老师最后的祝福,重新站起身向这边走来。
面前的双亲,跪在地面的状态,向公生再度弯腰低头。
怀里还抱着那个孩子的遗照......
“接受吧,因为这是他们的最后与全部了。”
从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家庭破碎,他们就已经没有全部。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全部。
公生听着老师的话,眼睛凝视着面前还保持跪拜状态未曾起身的夫妻二人。
或许,我应该学会坦诚接受,这份不同寻常的‘委托费’。
如此想到。
被拉扯着,公生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米原晃子将学生拉到门外。
因为提前知晓今天女儿回家......所以房间打扮的如此干净整洁......
夫妻二人都将三年前的回魂,默默守到今天。
.....
沿着楼梯下去,师生二人最后站在楼下的入口位置,抬头眺望美奈子家的方向。
“老师,现在几点了?”
公生询问着身边的米原晃子。
内心中,不断的名起钟声,等待着回答。
“下午四点了。”
老师的声音通过空气传递到耳朵内,被接收。
公生嘴唇微动,无声呢喃着几句......
某年三月某日,下午十六时,滑雪别墅杀人案件,再见了。
又一次,打破了枷锁,阻止了悲哀。
“我们回去吧,老师。”
连续疲劳七天,每天的高压,到此刻才算是全部结束。
或许在公生的心理,胜诉都只是案件的一个环节,真正的结束是看到委托人笑出来的那一刻。
那才是公生所追求的事物,也是从事这个职业的坚持。
转过身,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
一双手放在肩膀的位置,在走路的时候从背后按捏。
“真是的,明明十六岁的小伙子,却表现的和一个老头子一样,是不是累了,老师给你捏捏肩!”
这时候,转过身,抱住对方应该都不会被拒绝吧。
公生如此的想到......
同时内心也pass掉这种想法。
“这是我赢得的奖励好吧,我帮老师你这么多,捏个肩咋了,我还想......我还想......”
的确,拥有和母后一样的波浪长发,具备文职的知性,严格时候也会板着脸,丧气的时候也会让人心疼。
但是,少了职业装,没有了黑‘丝’的灵魂伴件。
所以,不可能的。
“还想要膝枕,对吗?”
忽然从背后贴上来的呼气,吹得耳根发软。
熟悉的声线,以前在课堂上听得声线,此刻在耳边回荡。
“我才不要三十岁的欧巴桑膝枕呢,要找也是找比我大三岁以内的小姐姐膝枕。”
你没有我姐姐(毛利兰)漂亮,也没有我母亲(妃英理)妩媚,凭什么展示那毫无特色的膝枕。
我,毛利公生,是那么的随便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