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欢越听越诡异,“你喜欢沈澜央?”
姜之淮没正面回答,只是自顾自说自己的。
“我是会待她好的,她救了我的命,我说过会护她周全,顾无忧上门那一日,我正提着她爱吃的小吃去偷偷见她,但她是那样的兴奋,高兴地像枝头的百灵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的眼里的光越来越亮,我觉得很吵,真的很吵。”
他嘴巴里说着沈澜央多吵,手却不自觉的握紧,“若是人还在的话,再吵点,却也无妨。”
“她远嫁陇西后,我没有再留在国舅府的理由了,回到了江湖上做一名游侠,可是逞凶斗狠,像是没了意义,直到陇西出了事。”
季知欢心里一紧,“陇西怎么了?”
“陇西有叛军,朝廷派遣十万大军,由顾家领路,后顾家通敌叛国,全军覆没,顾无忧被发现的时候,死于乱箭之下,被顾家仅剩下的仆从背了回来,朝廷震怒,顾家满门被俘,沈澜央当时因为怀胎辛苦,被顾夫人带着去了陇西城外的庵堂休养,听到消息的时候胎动难产。”
剩下的事情,不必多说,覆巢之下无完卵,沈澜央就算活着,与裴渊也不会有好下场。
“陇西至今未收复,当年那场战役,大晋连失八城,到现在还四分五裂,成为被掠夺之地,等我赶到的时候,沈澜央已经死了,顾家也没了人,我没找到裴渊的尸骨,就想着那孩子或许还活着,为此,我创建了罗刹盟。”
“接下去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礼单里送的东西,都是当年他父母名下的产业,我替他经营多年,如今也还给他了。”
他说的风淡云轻,可季知欢哪里不知道,顾家既然都沦落至此,那就算朝廷没收缴的东西,估计也赚钱不到哪里去,姜之淮能做到遍布天下,可见花费了多少心血。
恐怕他这一生,都是为了守着一个沈澜央,她活着,他守着她,她死了,他守着她儿子。
就是不知道原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裴渊临死前,姜之淮都未曾出现。
季知欢开口道:“之前裴渊中毒,你出了什么事?”
姜之淮面露诧异,“你如何得知?”
果然如此,姜之淮必定是赶不过来,不然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裴渊落魄至此。
“罗刹盟出了叛徒,等本座知道知道这小子的事,已经听说他回来了,我也有意给他个教训,跟他爹一样替那狗皇帝征战沙场,有什么意义?人家把他当个人看么?难道他顾家的人还真的都得死在沙场上,让满院子的女人哭瞎了眼睛才行?”
姜之淮对于裴渊的生父和养父,都挺费解的,两个还都是武将,养得裴渊也是那股子匠气,开口闭口保家卫国。
他心中没有那么大的情义。
姜之淮瞥了竹林深处一眼,“本座来算是恭贺你们新婚,至于替狗皇帝卖命,还是想去把陇西收复回来,那是你们的破事,本座不稀罕管。”
说罢,甩给季知欢一份羊皮地图,随后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