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她,就在府上走,踩着雪渣子上,“你之前在马车上,给孩子们唱的是什么歌?”
季知欢伸手偷偷捏了一把他的脸,“我们家那的歌,你喜欢?”
裴渊将她微微抬了抬,“好呀。”
季知欢看看周围,清了清嗓子,“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她的声音清亮,唱歌的时候却格外柔和,裴渊的脚步也不由自主放地更慢了,好像这个夜晚,永远不会天亮,他们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歌唱了一首又一首,裴渊听得很认真,也觉得很新奇,却并不觉得背着她这样走会很累。
正巧爆竹声再次响起,他们抬头看着天上一闪而过的烟花,耳边突然传来了温热的呼吸,季知欢咬了一下他的耳尖道:“新年快乐呀,裴渊。”
他转过头,对上了她清亮的双眼,“欢欢,新年快乐。”
裴渊没说得是:年年岁岁,我都想陪在你的身边。
大年初一,京城里的头一件大事,便是安亲王府密谋造反,被摄政王看破,秘密回京一网打尽的消息。
安亲王府一夜之间被查封,游走的官差们骂骂咧咧。
一家老小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尤其是那被摄政王府带走的谢骏,在柴房被冻醒就算了,还愣是跟一群毒蛇面面相觑一晚上,吓得这小子尿了裤子不说,差点把嗓子给哭哑了。
结果一大清早被官差提出去的时候,还嚷嚷着要杀了谢炾,不承想等着他的才是牢狱之灾。
更不会料想到是因为自己打了谢炾,才给全家惹来了灭顶之灾,被关到牢房的时候,差点没被一巴掌掀飞在地,最疼爱自己的母亲跟兄长都上来厮打他不说,父亲堂堂亲王,竟然被打的奄奄一息。
谢骏后悔啊!简直把肠子都悔青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
至于安亲王埋伏在外面的那些伏兵,根本没收到消息,按照原计划等到太上皇祭祖的路上。
哪知道等到的根本不是太上皇,而是摄政王裴渊,一帮铁甲军!
愣是在半道上就被拿下,全部带走。
而安亲王最后的后路也没了,这才在牢里招认,是跟谢煊通了信。
不仅如此,谢煊还在努力联系其他人。
此番言论一出,震惊朝野。
不仅是人人自危,更怕被人诬告,如此也更加憎恨谢煊这样的卑鄙行为,还有给他出谋划策的韩磊,也难辞其咎。
那废人跟绿林军联盟,自立为帝,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还敢把手伸到京城,撺掇王侯来谋算正统,还是他的亲祖父!这样的卑劣言行,得到了满朝文武的口诛笔伐。
太上皇当即亲自下了战令,命摄政王裴渊领军,杀谢煊,以正朝纲。
如今京城的百姓们提起谢煊,那也是各个面露鄙夷。
这年还没过完,铁甲军已经集结,准备西征,讨伐谢煊,此次出去,裴渊发誓要夺回陇西八城!一血大晋十万亡魂之耻,祭奠烈士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