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耳朵没聋,他因为一个女人和我吵了起来,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凰绯清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语气极其幽怨,如同一个相公在外沾花惹草还无可奈何花落去怨妇。
“不,不是,不可能啊,阿景可是非常专情的男人。”慕云擎打死都不相信红杏出墙的竟然会是他冰清玉洁的阿景。
他家阿景多纯洁,多善良,多完美的一个存在。
怎么可能红杏出墙?!
凰绯清揉着肿胀的眉心,任是半分与其玩闹的心思都没有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没其他事我就失陪了,小侯爷您自便。”
“诶,不行,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生怕她撒手不管这事儿了,慕云擎以身拦住凰绯清的去路,态度比刚才软了不少,“扫把星,阿景已经失踪两三天了,就算你们之前吵了架,也不能不管他是不是。”
“再说了,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大夫说……有可能过不过三个月。”慕云擎咬了咬唇,原本打算烂死在肚子里的秘密,终究觉得应该告诉凰绯清知晓。
“阿景不让我告诉你,应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痛苦,以及死亡。”
叹了一口气,慕云擎眸中流露着久违的伤感和无奈,“你也知道阿景的为人,我猜想,吵架的事情肯定是他有意而为之,希望你能够生气,亦或者离开他这个死期将至的病秧子,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他。”
临走前,慕云擎在桌面上放了一瓶药,说道,“如果你提前一步找到阿景,让他把这个吃下去。”
虽然救不了他的命,能够拖上一些时日也是好的,
“快……死了吗?”凰绯清怔了一怔,手里紧紧捏着慕云擎留下来的药瓶,眉头深锁,在这一刻她做出了自己都会感到惊诧的决定。
没敢稍作停留,身上国有的困倦一扫而空,凰绯清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嘱咐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她。
直到夜幕降临,一直安安静静的房间里终于传出了一丝丝的动静。
银杏一直守在门口,听到微弱的声响,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公主,您,您怎么样了,要不要奴婢进去伺候……”
“进来吧。”
屋内的女音听上去十分的虚弱,银杏脸色变了又变,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公主!”
眼睁睁的看着凰绯清脸色惨白虚弱的靠在床头,手腕上割了一个大大的血口子,白色的纱布被猩红的血液染得透明,银杏吓得边哭边伏在床边,心都快要疼死了。
“公主,公主你为什么要做傻事,有什么是想不开的。”
颤抖着抚摸着手腕上的伤口,银杏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焦急道,“公主,你等着,我马上去叫大夫……”
“别,我已经没事了,不必惊动任何人。”凰绯清眼疾手快扣住银杏的手腕。
“可是公主,你伤得那么重,万一失血过多伤到了玉体,我怎么向陛下交代,怎么向故去的娘娘交代。”银杏说什么也不听她的了,固执的挣脱了凰绯清的手。
凰绯清流了不少血,身体虽虚弱,不过精神头依旧很足,三两下的拦住了银杏,板着严肃的脸,声音不大不小的威胁银杏。
“如果你敢走出这个门,或者是让其他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本公主一定严惩不贷。”
“公……公主,可你的伤。”银杏委屈巴巴抽泣着,难得鼓起的勇气一秒怂了,公主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她不过是关心则乱。
“好了,我没事,流点血而已,并不会怎么样,你将我的这些血拿去交给府中的炼药师,无比让他们在天黑之前,按照我给的方子将药给炼出来,明白?”
银杏木讷的接过灌满了鲜血的器皿,一双眼睛比兔子还要红,原来公主宁愿伤害自己是为了炼药。
为了谁,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旁人不清楚国师的下落,银杏实际上是最了解不过的,因为……打从前两天开始她便一直谨遵吩咐偷偷的照顾着国师大人的膳食。
没错,小侯爷嚷嚷着要找的国师就在府中。
而且还是被公主给软禁起来了。
……
已经是第四日了,元景深处密室之中,脑袋晕得厉害,浑身使不上半点的力气。
除了每日有人在外面送饭,元景从未见过任何人,他不止一次要求见凰绯清一面,可他的话并没有人理睬。
送饭的姑娘甚至放下了话来:国师大人,咱们公主说了,每天的汤药您务必全部喝完,不然您就别想再出去了。
元景每次想到这句话,气得肝都疼,凰绯清真是太过分了,动不动就Q禁,谁惯的她那些臭毛病。
元景第一次如此的恼火,觉得当初就不应该对她心慈手软,就必须严加管教才对,不然根本不会惯得凰绯清天不怕地不怕,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以凰绯清这样的性子迟早会吃大亏。
如此一想,元景免不得满腹的愁思。
密室外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来了,元景迅速从床榻上起身,果不其然就看到凰绯清一身白衣如雪,巧笑嫣然的出现在他眼前。
元景皱着眉,面色冷然,语气也毫不客气起来,“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我还以为你会这样关我一辈子。”
“阿景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这么做,而且我现在做的一切只是保护你,你别多想。”
保护?
这是元景长这么大听到最为可笑的一句了,他甩开凰绯清伸过来的那只手,别过脸去,压根不想与她那双善于迷惑人心的眼眸对视。
他害怕每次都受了凰绯清的蛊惑狠不下心肠来。
“也是,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一辈子于我来说何其可笑。”元景重新坐回到床榻上,静心打坐,全当没有凰绯清这个人。
“元景,你装出这幅样子到底给谁看?”
凰绯清最讨厌他这副轻描淡写,每一句话却足以将她逼疯的样子,他越是自暴自弃,凰绯清心中的胜负欲以及征服感便越来越强烈。
她捏着元景的下巴,迫使他正视自己的眼睛,“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就算是阎王爷都不敢收你,以后我不想听到死不死的这些话,我不允许你死,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