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沐医生来找我,不知道我这个马上就快比不上学生的老师,有什么能为你解答的呀。”楚晓峰一边端起茶杯一边自然地说着。
沐春则是开门见山说起因为在昨天的市民音乐会上见到了沐笑,但是自己却想不起来研二之后沐笑和自己是不是完全没有了联系。
“很奇怪,老师。我完全记得研二之前和沐笑之间所有的事,但是研二之后,也就是沐笑出国以后的所有事情我好像都记不清楚了。”沐春坦然说道。
“你确定你研二之前所有事情都记得?研二之后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人类真的能相信自己的记忆吗?”楚晓峰说。
沐春深吸一口气,回答道:“虽然人类的记忆未必可靠,而且没有人能说自己完全记得住自己的过去,但是记忆构成了我们之所以为人以及为什么我是沐春的重要部分,如果摆脱记忆不谈,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有更好的方式认识自己。”
“啊呀,恐怕也就沐笑受得了你这种书生气了,话说回来,你对病人也这么说话的吗?可是我听说你治疗病人的时候非常~~~~~~~~~”楚晓峰一边说一边咯咯笑了起来。
沐春的脸有些微微发烫,“没有,老师,我只是刚才觉得老师问的问题很有意义,所以我还是把我的思考说了出来,我们现在可不是治疗,我想说我~~~~~~”
“治疗病人的时候你可是从来不会说不清楚话的啊,现在是故意说不清楚来取得病人的同情吗?故意示弱,让病人无意识地说更多?这一招果然比开放式提问还有用呢,你看我,不小心就掉入了沐春医生友好的陷阱里了,反倒是关心和同情起沐春老师来了。”
楚晓峰一直都在笑,很优雅,很亲切。
沐春拿了一个芦柑抓在手上,在手上盘了一分多钟之后,又放了回去。
“老师还记得安娜的故事吧。”沐春觉得再绕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打算直接切入主题。
根据沐春的判断,如果沐笑身上真的存在那种困扰,楚教授不可能不知道。
而安娜的案例,应该能够一针见血的向教授表明,今天他沐春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学习谈话治疗的技术,也不是真的来拜年。
沐春很着急,因为那个人是沐笑啊。
安娜这位病人可以说是精神分析史上最重要的一位病人之一,说她是当时的人类将治疗病人的目光投向潜意识,就是从安娜开始的。
安娜接受治疗的时候21岁,未婚,出身维也纳一个犹太家族,她第一次去医生那里的时候只是抱怨自己长期咳嗽,仅此而已。
但是这咳嗽在当时的主治医师josef眼里,实在有些蹊跷。
josef当时正是后来赫赫有名的精神分析大师弗洛伊德的合作者,他觉得安娜不愿意在治疗中说实话,但是这个咳嗽的问题又没有办法赶山,于是对安娜进行了催眠。
受弗洛伊德影响,当时有很多医师会尝试在治疗中对病人进行催眠,将被压制的潜意识召唤出来,当面对质。
josef医师成功地用催眠术唤起了安娜深埋的记忆,重构了那些导致安娜去josef那边就诊,而不是简单的去找内科医生治疗咳嗽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