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高昌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佯装镇定无事,只问道:“如何?”
“回大人,真人似乎有话要说。”沈全拱手回答。
“哦?”丁高昌扬起了眉梢:“既是有话要说,那便当着众人之面,将这话说上一说吧。”
而此时,那些个见齐河与沈全等人乘船归来的村民,早已是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想听一听这水鬼到底想要什么,而齐河究竟问了什么出来。
齐河看着那些人翘首期盼,这会子面如死灰,张了张嘴,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看这个模样,真人是还没问出什么来?”丁高昌脸色沉了一沉:“不如就……”
“我说,我说。”
齐河打了个寒战后,急忙张了口。
他是真的再也不想被人扔进湖中了,不想再经受那种被湖水完全淹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满口满鼻尽是湖水,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恐惧感了。
“这翠微湖中,原本就并无水鬼,不过是我吓唬别人编出来的谎话罢了……”齐河有气无力道。
这话似平静的海面上,忽的来了一阵狂风,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众人惊呆之余,议论纷纷。
“这话是什么意思,假的,真人说的谎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说没有水鬼吗?”
“听着是的,说是骗人的……”
“那就是说,咱们这么多天,根本就是被骗了?这真人,也是假的?”
“不知道……”
“你为何要编出这样的谎话来?”丁高昌喝问道。
“原本听闻翠微湖出了事,有人淹死在这湖中了,便开玩笑说,是不是这湖中有了水鬼,专门索人性命来的,我是无心之言,可我那堂弟却是听者有意,提议我说,这人都怕鬼啊,神啊的,要是我们来这里骗村民说着湖中有水鬼,他们必定吓得要死,若是再说我们能收了这水鬼,他们必定会感恩戴德,送钱送物,我们兄弟俩往后也就吃喝不愁了。”
“我起初有些犹豫,但因为赌输了钱,债主上门讨要,日子着实过不下去,便依了他,跟他一块到了这里,谎称这里有水鬼害人,打算用卖符纸,做法事来骗些银钱。”
“这些村民初初到是半信半疑,可碰巧接连几日,村中死了两个人,皆是一夜暴毙,我们便趁机说是水鬼索命,那些人便也就十分相信我们,纷纷拿钱出来,买符纸,请我们做法事了。”
齐河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个清楚:“大概就是这样了……”
“既是此事是蒙骗众人,你为何又要说水鬼娶妻,要害死一个无辜姑娘的性命?”丁高昌喝道。
“既是为财,为何又要害人性命?”
“此事原本我也是不想的,到是那齐深,看上了那姑娘,那姑娘又是个死了爹娘,这会子跟着祖母一块住的,齐深觉得那姑娘模样好,又没人看顾,便起了心思,半夜去寻了那姑娘,想着许些银钱,让那姑娘跟了他。”
“可那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肯,家里那老婆子也是个厉害的,竟是拿了锄头将齐深撵了出来,齐深气不过,说既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让她好好吃些苦头,让她知道啥叫有活路不走,偏要走死路。”
齐河说着话,见丁高昌脸色阴沉如锅底,似随时都要发怒,急忙道:“这事儿原本我是觉得不妥的,可齐深他说若是不成,便要扣了我的银钱……”
“我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