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虽说西穹不存在什么储位之争,但是这安和公主的身份实在是微妙。”苏婥虽是闺阁女子,但是对于朝堂时局的洞悉并不逊于在仕男子。
“她和她身后的顺亲王府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行恐怕……”说起来,苏彦全无胜利归来的喜悦,一心系在归国的慕云漪身上。
“可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国丧,明知危险却也是不得不去。”苏婥知道哥哥的忧心,转了话题道:“罢了,你的安和公主是何人,定能转危为安、化险为夷的。”
“我的安和公主?”
“可不是么,你快与我讲讲,在黯缈洲你们究竟如何?这回我可是帮了好大的忙呢。”
苏彦在岛上时便听慕云漪说起,这回是苏婥帮了她,将碧滢易容,她才得以脱身前往黯缈洲。
见哥哥闷不吭声,又想起慕云漪比哥哥先从黯缈洲回来,苏婥觉出不对:“难道你们没有见到?”
“不,我们见到了,只是……”苏彦叹息:“她去黯缈洲,并非是为我。”
“什么?”苏婥闻言十分诧异,不是为了哥哥,那为何要跑去那慌乱之地?
“我与她,已成过往。”苏彦脸上酸楚凄然:“她选择了慕修。”
“慕修?原来他也去了黯缈洲。”苏婥这才明白,那日慕云漪来找自己帮忙,说要前往黯缈洲,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慕云漪是为了哥哥前去,原来是为了慕修,“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你去黯缈洲就是为了建功回朝,受赏时求陛下收回赐婚旨意?”
“说与不说的又有何区别呢,是我当初亲手弄丢了她,如今,只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苏婥替哥哥惋惜不已,却也别无他法,感情之事,只有身在其中之人才最知道何时始、何时终,且苏婥深知那慕修对慕云漪的感情绝不比哥哥少了分毫。
“那……既然她放手了,你明日殿上还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吗?”
“是,去求皇上收回赐婚我势在必行。”苏彦一扫面上的无奈,毫不犹豫道:“我是不会放手的!”
苏婥像模像样的对哥哥上前作揖道:“那我就祝哥哥明天得偿所愿。”
苏婥如今对于慕云漪的情感很复杂,似乎如何也讨厌不起来这个女子了,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当初慕云漪对哥哥付出的真心她是看在眼里的,而如今她洒脱的离去苏婥也仿佛可以理解,情爱这回事并不像是小时候在庙里拜佛求一如意郎君那么简单,帝王将相之家有多少无奈与酸楚,又如何为外人道?
第二日一早,苏府的早膳桌上显得十分安静,苏彦一心想着今日殿上请旨之事,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就准备起身离开了。
苏婥自然知道哥哥心有旁骛是所为何事。
姜氏拭了拭嘴角,关切道:“彦儿,怎么只进了这么点清粥,可是早膳不合胃口?”
“不是,大约是昨晚进的太多,还未克化,所以有些吃不下罢了。”
“如此,那待你上朝之后,午膳我叫他们做些清淡爽口的。”提及上朝,姜氏清楚今日陛下必会在殿上嘉奖儿子,此刻喜上眉梢,“说起来,如今你也得胜归来了,过些日子便是你妹妹的大婚之日,再之后,你与郡主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苏婥一听此言,甚至不敢看哥哥的表情,埋着头默默地食着盘里的菜。
终于,苏彦开了口:“母亲,儿子知您十分喜爱楚婳郡主,但是与她成婚一事,儿子恕难从命,还请母亲见谅。”
“大清早,你这是在说什么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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