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秦氏对首的太傅夫人孙氏亦嗔怪道:“可不是么,若非我这肚子啊连出三个愣头小子,但凡有一个闺女,我都要舔着脸早早跟国公府求做亲家来。”太傅是教***习武之官,其夫人亦是将门出身,故而说话一向职来职往,这番话惹得在座的夫人们皆捂嘴轻笑。
孙氏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咱们小公爷可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哪里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说法!”
她们的夫君是当今太子之师,苏彦自小亦在东宫里与太子一同学习,由太师和太傅看着长大,故而苏彦在他们夫人的眼中自是一顶一的好。
大公主亦开了口道:“这婚事若是成了,便是两国皇帝共同所期所盼,自然没有什么身份高低之说,再者彦儿被封国公之位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如今提前册封,是皇上想要喜上加喜,你呀,也不必有什么负担,只消好好受用这份荣耀便是。”
听了大公主和众人的宽慰,姜氏虽然什么都未说,然而紧绷的唇角却不动声色地放松了下来,卡在她心中最后的担忧终于全然消散。
一个薄雾蒙蒙的清晨,一个身披玄色斗篷的身影在上陵城近郊的一个竹苑外停了马。
竹苑的矮门被推开,念柏从里面走出来,“主子,您回来了。”
“嗯。”莫衍摘下兜帽,声音有些沉闷。
“您去歇下罢,外头属下守着。”这些日子,自家主子都是傍晚出门整夜,清晨才回来,念柏也不知主子具体是去做了什么。
“不必,我这便要出去。”
“您这就要出门?”
“是。”
念柏是好奇的,可他也最是知道主子的性子,就算主动问起,也只会得到一个冷漠的眼神,这世上,大约只有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是柔和的。
所以他从不会多嘴,默默地将马牵着去马厩喂草。
莫衍进屋换了一身衣裳,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便再次动身。
走出院子,从念柏的手中接过缰绳时,对他丢下一句:“上陵城这几日的流言,去查。”
“流,流言?”念柏愣了一刹,这两日主子夜出朝归,他原以为上陵城里的那些传言,主子应当没有听说,所以自己便也没有多嘴,没想到……
“主子说的是?”念柏说出口之后便后悔闭上了眼睛,自己究竟哪来的勇气在主子面前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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