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说，我并没有出多大的力。

我只不过是一个传播者，一切都是基于先驱的信仰。

我希望他可以重新考虑先驱和普通人关系。

我认为，先驱可以距离普通人很远，但是不能距离人族很远。

他说，他会考虑。

他想和我一起讨论，我拒绝了，我不想失去纯粹。

我更不可以，去讨论神和人的关系。

他是其他人的先驱，却是我心中的光。

人族和猫族一直在打仗，我在后方，无法给出任何帮助。

我只能尽可能的，去安抚其他人的情绪。

人族一直处于劣势。

我回到了曾经的小镇，去见了曾经的画家。

我求他，出手帮帮人族。

他说时机还没到。

我就找人到处传播，他拥有序列8的实力。

这事引来了先驱，他没办法隐藏，只能出手。

后来，他好像成了人帝。

但这，都和我无关了。

我太累了，眼中的世界再次变成了灰色。

生命中的四十年，前十七年懵懂无知，三十岁以前为了心中的光而活着。

生命尽头之时，当我成为其他人的光时，却发现，自己心中的光已经消失了。

我失去了对神的信仰。

从一个虔诚的信徒，变成了真正的教皇。

能见证人族的历史，我是一个幸运的人。

林善平静得阅读。

小茹的一生，短短四十年。

却贯穿了人族的半部历史。

这些历史，只有狩夜教会每任教皇知道。

第二任教皇，教会开始转型，拥有自己的商业基础，黑暗年代已过，教众大规模的减少。

第三任教皇，科技入侵，导致教会几乎崩溃，教会继续转型为收容机构，为人族清除威胁，才得以延续。

第四任教皇，就是傅宜衣。

每一次转型，都是一次时代的变动。

林善又看了一会小茹的画像，眼中好似真的有光、柔和、也有些许威严。

和记忆中的小茹已经无法重合。

深吸一口气，想将多余的思绪甩出脑海。

但他还是人，人该有的思绪他都有。

面对同级别或者熟悉的人，他和最初穿越时没什么两样，没有神性的影响，他还是他。

面对弱小的生灵，会很被动的淡化弱小生灵的影响，这是超凡特性所致。

但是，记忆深处的弱小生灵却不在此列。

小茹的经历，激起了他很多思绪，使他变得有些混乱，这是人性在滋生。

信仰之力之所以可以抵消神性，因为信仰之力涵盖着众生的人性。

自身所滋生的人性，有时候甚至可以强过神性。

人性太强也不是好事，这让林善想起狐族那位序列5的舰长。

林善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小茹的事，一切都已经成为历史。

随后看向傅宜衣，“这段历史应该让更多人知道。”

“她属于人族。”

傅宜衣见林善认真的表情，有些慌神，连忙应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刻她有些慌，刚开始见林善时，林善给他的感觉是，什么都不在意，眼神平静如死水。

现在，死水不知何原因泛起涟漪。

当一只恶兽不在意你时，你只会惊叹这有一只恶兽。

当恶兽开始注视你时，定会让你浑身颤抖。

傅宜衣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整个房间内都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

林善认真的看向她，道：“好好经营，当做产业就行，我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她留下的信念，希望你可以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