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灵儿只得回过身,假装淡定问韦莫云,“你说的是不是那些礼盒的事?”
“你是谁?”韦莫云莫名其妙。
文穆青赶紧招呼几个人到一边说话,“这是宁大人的家童锦儿,这是她的姐姐。”
“哦,原来是金哥啊。”韦莫云上下打量了一下锦儿,有其主必有其仆,跟宁大人一类身条,还金“哥”呢,看上去比他还小的毛孩子而已。
“我知道你,专门侍候宁大人,尤其做的饭很好吃!”
“.......”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锦儿瞧着这个面生的衙役急眼了,“你说说,宁大人到底咋了?”
说着她瞟了一旁神色有些惊慌的海灵儿,忍着气问道,“是那些礼盒的事吗?”
“什么礼盒?是有人告宁大人收了贿银的事!”
“啥???!怎么可能!!”
文穆青闻听顿觉事态严重,“贿银?什么人告宁大人?”
韦莫云简单说了下后,锦儿脸色发白,两眼发直,吓得哭了出来,“完了完了,我猜就要出事!”
这个场合说这样的话,让外人听了总会联想。
文穆青看看周围,连忙止住锦儿,沉稳道,“你不要哭!这个时候千万沉住气,振作起来!尤其是不能乱说话,更不能说错话!知道吗?不然不仅帮不了你家大人,还会给她带来麻烦!清者自清!走!我们进去瞧瞧去!”
海灵儿忐忑之余心里琢磨着,什么意思?这个妹妹居然还收银票?五千两?乖乖!那自己收那点东西还值得大惊小怪嘛。
他们急匆匆赶到的时候,那个青色官服的背影站在大堂之下,甚显突兀。
其旁边是跪在地上的戚云儿。
锦儿一看差点晕过去,咒道,“还真是这个该死的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这民告官本就少见,更何况公审通判大人,本就是奇事一桩,更令人称奇的是,大堂外不知道何时已经站满了人,有府衙的衙役,打杂的,也有像文穆青锦儿一样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的路人,一时间大堂外竟然人满为患,都在静静听着。
文穆青一看这架势,再看看堂上的刘知府和巡抚邢大人,顿时觉得不妙,这种事事关官员体面,一般情况下,没有弄清事实不会允许旁人来观瞻。
这只能说,这事——不一般。
他们拨开人群靠上前,只听惊堂木一响,伴着刘知府威严的声音,“戚云儿,你既已述说完毕,依律例,你须将事实再重述一遍,若是与第一次有半点不符,奔本府将治你诬陷之罪!你可听明白了?”
戚云儿点点头,横竖已经如此,她再也不可能有回头路。
“大人,民妇戚云儿今日告应天府通判宁大人,实属无奈,宁大人之前为民女判回一万两银子,民妇感激不尽;民妇为方便,将银票存入后来,宁大人向民妇索要五千两银票,民妇不得不给了宁大人五千两银票。民妇听闻宁大人清名,实属觉得名不副实,民妇特来告状,请知府大人做主让宁大人归还五千两银子......”
文穆青担心地看着一旁的海宁。
她始终静默地站立原地,似乎没有听见戚云儿如水的申诉,又仿佛在听别人的事,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目光微垂,早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侧脸几乎是透明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