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设想到实践总要有个过程,要不是你这人满脑子中都道德,我们已经在通风管里或者这地方完事了。算了,先把大小姐捞出来再说,到时候事情应该能更有意思点。”
“你在这地方就是个巨大的麻烦,阿芙拉简直是在为难我。”
“我们俩的互相帮助还不够多吗?”
“你管这叫互相帮助?”宁永学指指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耳朵,“我耳朵已经被你啃成筛子了,你知道耳语这个词的含义吗?为什么在你这里就成了不声不响啃别人的肉吃了?”
阿捷赫哈哈大笑,咕噜一声把他半拉耳朵咽下去,看她的表情是一点也不惭愧。“我喜欢你这种被野兽啃食血肉还能若无其事对话的性情,实在很有意思。那么为什么你能在这里若无其事地对话呢?”
“从被画了圈噬身蛇开始你就越来越表里如一了,无非就是咬耳朵,我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阿捷赫仔细看了他一阵,那张带着阴郁微笑的脸逐渐平静下来。“你信任别人的理由也真是匪夷所思。”
“我各种观念尺度都比较灵活。我们该......”
“在这里直接用窥伺吧,”她说,“当时你用窥伺的时候,我隔着那么远也能感觉你在召唤我去吃了你,在那个通道里窥伺和在这里窥伺也没太大区别,狭窄的地方反而更适合寻找生机。”
“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我就是会被你流进海里的血吸引过去的鲨鱼。”
“但我不清楚短时间用两次的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我帮你负担就行了,刚才嚼了片耳朵就够凑一部分了,再给我几根手指就能完全由我来负担。以后需要短时间用什么又负担不起诅咒,找个部分让我吃了就行。”
宁永学有些惊讶。“你是怎么......”
“我能吃下去的不是实质的血肉,是更高层面的东西,”阿捷赫往冬眠箱上坐下来,“我吃下去一片肉就能得到记忆,吃下去再多点肉就能汲取诅咒,吃下去更多我可以直接用你们的能力,当然时间都很有限。其实当时如果大小姐愿意给我捐一条胳膊,我可以直接把她脖子上的伤口转移到我身上,虽然只有一会儿,也够她发挥了,可惜她死活就是不愿意。”
“正常人都不会愿意。”
“所以你愿意吗?”
“情势所迫。”宁永学只能叹口气。
“其实如果你想说自己不是正常人,我也没意见,我很喜欢你这种看起来特别荒唐的信任态度。”阿捷赫说,“那你要把什么部位捐给我,手指吗?手指应该最合适。舔手指似乎也是一种示爱的动作?”
“痊愈起来太慢了。窥伺之后我们就要去找人,路上我还要使枪和权杖。”
“有道理,需要一个不影响战斗的部位啊,我看看......”阿捷赫饶有兴味地端详他全身,“好,我有想法了,你靠近过来点。”
“我希望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就没意思了,必须要有惊喜事情才会有趣,你难道不明白吗?”
“你的惊喜多半不是好事。”
“啊?好好好,算我没办法了,你说得都对。那好,你朝我弯下腰来,用符合你审美的姿势来吻我,然后把你的舌头捐给我。我不会咬到舌根的,我只需要前半段。当然可能会比较痛,不过在咬下去以前我会让你舒服点,然后你就会原谅我给你的惊喜了对吧?你还站那儿发什么呆呢?到底想不想找你的大小姐了?”
“你在逗我?你知道有句话叫咬舌自尽吗?”
“你不是已经和大小姐合作切腹自杀过了吗?还怕合作咬舌自尽?要是把你扔到古代东方的岛屿,你可以隔一天切腹自杀一次,历史肯定会对你这人大书特书。”
“我总觉得你在让身边的人越来越疯。”
“是的,”阿捷赫说,“你想适应环境,可我却想让环境适应我,如果你自认为是环境的一部分,那我的想法就是你来适应我,不是我去适应你。”
“我能适应任何人,也不差你一个。”
“噢?看来你同意,那就来试试?到时候我告诉大小姐为了救她出来你是怎么主动吻我的,事情到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