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化田清冷地说道,“我已经给过他们很多机会了,连陛下在朝会上都说过,只要大家将这些年贪腐的一成银子主动交给国库充当军费便既往不咎。”
“可是丞相,你可知道,我今日去问过了,十三天过去了,只收到四千二百两银子。”
“呵呵,我们北莽帝国的官员一个个都是清官啊,这么多年总共才贪腐了四万两银子。陛下,我前日审讯的昌平县令,他一年就贪了八万两银子啊。这么多年来。其他的官员莫非都没有贪一分银子,还将俸禄都用在百姓身上了?”
耶律雄基捡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吃得津津有味,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戏一般。
荀懿说道,“只有四千两银子,自然是假的。”
“可是谁会主动说自己贪腐多少呢?”
“哪怕说好既往不咎,谁又能保证不秋后算账?”
“陛下,马上大战在即,西厂监督百官可以,可是如此大规模抓捕官员,大肆抄家,实在不可取啊。”
“朝野震动,官员一个个被查的胆战心惊,动不动就抄家,流放,砍头的五品官员都有四五个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见荀懿说得动情,耶律雄基说道,“丞相,你可知道,宇化田这一次行动,抓出了许多贪赃枉法的贪官,还有破获许多命案积案。最为紧要的是,在国库吃紧的时候,为我送来了两百八十万了万两银子。”
“我们与大汉连年征战,去年数个州府天灾人祸,国库早已耗空了。可恨这些官员,明知在这紧要之时,依旧不收敛,尤其是我登基以后,还不收手,你说他们该不该杀?该不该抄家?”
荀懿朝耶律雄基行礼说道,“陛下英明,这些明知故犯的人自然该杀,他们的家产自然该充公。”
“可是能不能将范围控制一下,将人数控制一下,毕竟马上就要大战了,总要有人办事吧。”
“就好比刑部,昨天刑部尚书孙立均和我说,西厂盯着他的刑部不放,抓是有刑部官员一十八人,其他的大小官员不计其数,他的刑部已经无法运转了。再这样下去……”
宇化田打断了荀懿的话,“刑部掌管天下刑罚之事,扞卫北莽帝国律法,本当遵纪守法,为天下做表率。”
“可是他们知法犯法,贪腐成风,无恶不作,那牢狱已经成了黑狱,再不清理,北莽律法威严何在,朝廷威严何在?”
“丞相,我整顿刑部,也是陛下许可,丞相你应允的。怎么我现在查出来了问题,倒怪我查多了?抓多了?”
荀懿说道,“并非怪宇督主,而是事有轻重缓急,不能这般一锅端啊。”
“虽说充盈了国库,可是刑部几乎瘫痪了。”
“刑部被抓捕成这般样子,其他各部都无心办差了,这样下去,会荒废了朝政,受苦的是天下百姓,受累的还是陛下啊!”
宇化田冷冷说道,“与其看着一点一点烂下去,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刮骨疗毒,清理个干净。”
“陛下,当年大汉的覆灭,也是从官员贪腐开始的啊,他们一口一口将大汉的百年基业吞噬一尽,让大汉的空中楼阁轰然倒塌。”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大汉皇帝刘寰的头骨,可还在我们上京的皇宫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