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又道:“四爷与兴王爷一向不和,没想到与兴王妃倒还能说上几句话。”
贺长明望向前方:“看她痴傻罢了。”
红鸢未再多言,贺长明也不再说话。两人又恢复了往日般的恬淡平静,在月光下骑马静静走着。
回到府中,杏儿正急得团团转,可见岚心回府后难得心情大好,只好忍住问东问西的冲动,问:“王妃可用过饭了?”
“用过了。”
见岚心进了寝殿预备往西厢房走去,杏儿便在身后轻声道:“王爷他还未回来。”
岚心一愣:“都这么晚了……”她止住话头朝里间走去,漱洗后静坐半晌,终是走了出去,天边明月依旧,院中烛火已暗,更显星光莹亮。她叹了声气,接着在台阶上慢慢坐了下来。
杏儿出来看见,柔声道:“夜半地上正凉,王妃当心受了潮气……”
岚心抱住膝盖:“我等他。他从不会夜不归宿,哪怕再晚再忙,他总是回家的。”
杏儿知道劝她不动,只好在她身后默然立着,既然什么也做不了,索性就这样陪着,看她总是孤身一人,心里始终是不好受。
一直等到月半人昏,才有丫鬟来报,兴王爷回府了。
岚心这才从臂弯里抬起脑袋,看见灯笼和熟悉的身影往这走来,她揉了揉眼睛,站起身问:“那是兴王爷吗?”
听到杏儿应是,她便不再犹疑转身自去睡觉。
兴王爷恍惚间只看见匆匆闪过的裙袂一角,便问:“适才是谁在那?”下人这才回说刚刚是王妃坐在台阶,一直在等他回来。
是夜,兴王爷一夜无眠,他不停的将锦盒打开合上、打开合上……心中思绪纷乱缠绕,枯坐半宿竟一丝头绪也无。
直到清晨天色渐亮,常乐走进来准备服侍他漱洗更衣,才发现兴王爷依旧坐在榻前,似乎一夜未曾合眼的样子,不禁把常乐骇了一跳:“王爷今日还要上朝,这么一宿没睡可怎么好?”
兴王爷只问:“王妃起了吗?”
“现在时候尚早,王妃还未起。”
他默了一会,道:“服侍我更衣。”
可他刚站起来,却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晃又跌坐回椅子上,常乐直吓得脸色惨白:“王爷!”
“无妨……”
常乐大着胆子去摸兴王爷额头,只觉触碰处尽是滚烫,忙道:“今日就让福顺去给王爷告个假罢,王爷正高热,需得请太医。”见兴王爷并不推拒,想必是烧的不轻,将兴王爷安置在床榻后,常乐这才转身忙去吩咐人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