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笑道:“王妃不必担忧,我瞧着巧巧姑娘的法子很是管用,太医说从未见过她这般健康又有活力的孕妇。”
岚心失笑:“她那心态脾性,我们这几人里面谁都不如她调整的快。”望着杏儿,岚心试探道:“我回来都半年了啊……”
杏儿知道她要说什么,忙借口要走。岚心一把拉住她按在自己榻前道:“你还不急?常乐都在我和王爷跟前提过好几回了,你再不应,他只怕就要上房揭瓦了。这几日我都不敢见他,你行行好,应了罢。”
杏儿忍俊不禁:“哪就这么严重了?”
岚心道:“亏你不急,再矜持也不能太过,外面的媒婆可是盯着常乐这块大肥肉的,好在常乐眼里只有你一个,否则任谁也不能等你三五年。”岚心见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一急,道:“哎早知道是我一厢情愿就不该替你应下这门亲事,如今将常乐一吊就是大半年,我索性回了他,让他另觅亲事得了。”
杏儿急道:“王妃!”
岚心回身看了看她,拉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的一切顾虑,我相信他也知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常乐他是懂你的人。只要你点头,所有事我都替你办妥,一如几年前我的许诺,最重要的是你点头才行。”
见杏儿终于松口点头,岚心只比常乐还要高兴。兴王府太久没操办喜事,这次杏儿的婚事教岚心办了个风风光光。撮合杏儿和常乐的婚事,也是王府里的众望所归,主仆上下都满面喜色,岚心原本以为自己是最高兴的那个,谁知杏儿穿上喜服要出门的时候,她却是哭得最伤心的一个。觅冬和觅夏也哭个不停,最后还是觅夏一边哭一边劝慰她道:“王妃,咱别哭了,再哭下去杏儿姐姐就舍不得走了。”
岚心听后戛然止泪,抽中绣帕抹了抹脸,红着眼眶笑容满面地送杏儿上了花轿。
虽说给新人夫妇置办的新房就在离王府一条街的路上,可岚心还是百般不习惯,她的日常起居杏儿都是形影不离,对于她来说,杏儿从来都不是一个侍女,而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说话的人,是朋友更是亲人。
两人成亲后没多久,又还是回到王府伺候各自主子的饮食起居,此时岚心已有了身孕再也折腾不动,便由着他们来了。过了起初的困倦孕吐,岚心直接被巧巧拉去做各种产前训练,如此折腾几个月倒也真有成效,似乎并没有怀齐儿那时难受异常。很快连巧巧也无暇再管束她了,临盆的前一天她还拉着岚心的手一边叫痛一边嘱咐,要让她记住所有步骤。岚心无奈道:“我好歹也生过一个,你怎么搞得比我还有经验似的?”
巧巧又一声哎哟道:“你快给我讲个笑话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岚心龇牙咧嘴道:“你捏着我的手我怎么讲的出来?”
直折腾到第二天凌晨,巧巧才终于诞下一个女儿。似乎岁月就此沉淀一般,待齐儿会说会跳了,岚心也在兴王爷的万千期盼和焦虑担忧中产下了一个男婴,起名贺文远。看着兴王爷抱着孩子极其激动的模样,岚心叹道:“要是儿女双全就好了。”
兴王爷扭头看她调笑道:“没关系,我可以再努力一把。”
岚心红着脸瞪他:“要生你去生。”
六人各自成立家庭有了孩子后,似乎每次的聚会话题都总是围绕着孩子打转,谁家的儿子又顽皮了,谁家的闺女让人哭笑不得了,总有说不完的话,可渐渐地,大家的事情越来越多,相聚也越来越少。待两个儿子都入了学堂,岚心第一件事就是仰天长叹:“我终于解放了!”王府虽有奶娘和丫鬟照料,可两个捣蛋鬼还是最喜欢黏着父母,岚心被搅得一日不得安宁,只恨不得早点把两个孩子送进学堂,一天只见个两面倒也舒坦。可这种想法只维持了三天便有些撑不住了,一日里总能打听好几遍两个猴崽子在学堂的表现如何。兴王爷为了安抚她,便时常带她出去游山玩水。
起初倒还有些新鲜感,日子久了岚心便嫌外面吵闹。这日兴王爷又叫她出门,谁知她竟摆手拒绝:“四区八街的这几年已经看了个遍了,还有什么好逛的,不去。”
兴王爷笑道:“还能有你逛腻的时候?这次不去逛街,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兴王爷揉了揉她的头发,“换身轻便的衣裳,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