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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安帝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方安被瞧得心里发怵,连忙跪将下去,“奴婢知错。”
庆安帝想着梦境里的故人,很是怀念,可想着方安也是听他的嘱咐,以为他梦魇才喊醒他的,到底没有责怪,“起来罢。”
方安惴惴不安地抱着拂尘立在一旁。
庆安帝起身,“罢了,不睡了。”
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睡觉了。
梦境里那完全不一样地两个人,却出奇的相似。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发妻昔日的音容笑貌,可每次想着想着,都会被顾皙颜的身影所替代。
可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违和。
“真是见鬼了。”他低语了一句。
马上中元了,他正好去三清道观走一走。
七月中,雨水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顾皙颜本来是风寒入体,吃了快小半个月的药来,却总不见好。眼见着是一日比一日更严重了,前来诊治的医师们也只能加大剂量,只盼着她早些好过来。
“这么一直拖着也是个事啊,医师们总说只是风寒,没什么大碍,可怎么还不见好呢。”常姑焦急得头发都又白了好些。
“我也觉着奇怪。”顾皙颜躺在床上,瞧着屋外雨水滴在窗扉上,心里有些发沉。
她只是婕妤,因着得宠,前来给她诊治的是尚药局一位从六品上的侍御医,名为费祥清,按理说费医师行医多年,有什么病症是看得出的,风寒这点子小病也不在话下,怎么这药吃着吃着反倒更严重了呢?
她看着床边的药,眸光有些冷。
“落葵,你把这里头的药渣取一些出来,拿五百两银子去尚药局,私下里给侍御医首席纪元礼瞧瞧,问问可有不妥。”
纪元礼已然年过七旬,医术颇高,庆安帝赞其医术特地请来尚药局任职,但他与寻常的侍御医不同,从来不是按部就班地给人诊脉,反倒是专精一些疑难杂症。
“纪医师威望高,怕是不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