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一切有情开智众生无论何种形态者可算我否？”

“不可。”

“如此，约成。”

披挂着乌云青衣的枯槁男子虚影般落在轻舟山巅，见迟道意志虚影渐渐消退，望着这不知多少年不见的环境，赞而叹道：“还是此间最美。”

等他睡醒从梦中归来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一睁开眼，那个在河边照顾他的小侍女就哭唧唧的泪流不止，她也不敢放声哭，怕被屋外的人听见，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小富贵疯狂的流眼泪。

“别…别哭了，桃花姐姐。”

今日我已是前世我，只是时间所剩无几了，岂怎能想到一睁眼是这种梨花带雨的场面？太多事情这个稚嫩脆弱的身躯无法做，也有太多事情这个只会修道的意识不会做，特别哄女孩子这项技能。

不说就算了，一说，叫做桃花的小侍女的眼泪就更是停不下来，一声声抽泣好像小木槌一样敲在迟道的心头上，难受的很。

小姑娘哭，小富贵看，一个哭一个看，场面硬是维持到桃花眼泪流干了为止。看抽泣逐渐平复，迟道才打包票似的说道：“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你不要哭了。”

侍女桃花也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累了乏了，心情也就平复了，她瞅着小富贵那张认真的脸和微微蹙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

小富贵点点头，说道：“真的。”

“呵呵呵。”桃花傻乐呵笑了出来，只觉心头大石被搬走。眨眼之间，她就昏昏欲睡，又眨眼，她已经沉睡梦乡。

看着匍在床边睡着的小侍女，‘胜之不武’的小富贵跳下了床，自己穿戴好衣服出了门。

门外，一种侍女和侍卫皆无视了他的出行，仿佛根本没看见一样。

抬头望月，漫天星尘，美不胜收，他眼冒精光，赞叹道：“哇，好美的烟花啊。”被此世间称之为仙人的大能炸成了漫天星尘，碎片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比地上的蚂蚁还要细，一簇一捧的，什么团都有。

小富贵望着月亮旁边的一张星图，嘴角咧开一道弧度。修道者的碎屑铺成一部阐述此间天地的法则经典，讲述两个“大世”之间的微妙相异，其中才有这大量自己对于在此世修炼的心得和感悟。若落在其他修道者手里，几乎可以成为‘朝闻道’中‘道’的代表。

然，这对于小富贵来说，却仅仅是一份参考资料。

日升月落，这部经典才衍化完毕，默默看完的小富贵说道：“花千树，你我约满。”童声稚嫩，却洞穿了这个小世界，一直穿到了花海大世界当中，被称之为花海老祖的姚灼耳中。

站立了一晚的小富贵以一种奇妙的姿态再次进入梦中，呼吸吐纳犹如仙人授法一般变得玄妙不可算。正在此时，天空忽然出现异象，一袭黑夜从小富贵左耳中窜出，布满了半空，鼻孔中有大月与星辰喷发，最终挂满星辰。另一头，大日升起，光照万里，与之形成了日月当空之景。

大月中蹦出一只肥大的白兔，大日上飞出一只秃头的三足金乌，皆化作气流入他的右耳。

兔者，为山叁绝所留，为抵挡乱世风，不受刀兵、水火、煞气、阴魂、疫病所害；鸟者，为九问一所留，为掩耳平安禅，不受三教九流百家之它道扰本心。

“如此，约成。”

酣睡中，小富贵两次点头，此时我已不是前世我。

如此奇景惊动一方天地，景国内第一大宗门独安宗第一时间派出门内人手太差，其余诸派以不落后，一时间可谓群仙荟萃，齐聚一堂。只是那格局，要比轻舟山的要小太多太多了。

待小富贵梦醒时，也不知是那般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