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楚轩,我为郑吒带盐。】
“的确机缘巧合经历过十四世轮回。”李白道,“但轮回者的名头,可当不起。”
我才不是主神的RBQ。
帝辛笑了笑,看上去很温和,假如刨开他的背后,与他如血肉相连般的稻草人,那咧开如黑洞般的狰狞大嘴,李白就信了他的邪。
李白冷冷道:“你的黑暗面对你的侵蚀程度越来越严重了。”
帝辛沉默了,片刻后哂笑道:“若没有我的允许,它又算个什么东西,寡人只是觉得无聊罢了,人如果连憎恨都失去了,跟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又有什么区别?”
李白皱眉:“你就那么确信我会回来找你?还是说,你又找好了别人做帮手?”
帝辛无视了李白后一句疑问,轻描淡写道:“不回来也无妨,寡人还有其它手段来找到妲己,虽然很难,但寡人也并非黔驴技穷,只能假借他人之手。”
“你的意思是......”李白沉声道,“你找到复活的方法了?”
阴神鬼仙,都有夺舍的法子,以帝辛残魂的强度,绝对远超寻常的未曾历经天劫的阴神鬼仙无数,夺舍按理讲,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复活称不上,但造出一具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身躯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帝辛道,“只不过饕餮还没一撇的事,想要达到那一步,还要花很长时间。”
“这是什么比喻?”李白哑然失笑,“听说过八字还没一撇,可没听说过饕餮还没一撇。”
“这两个字比划多写,这么说,更贴切。”帝辛轻笑,随后怅然,“可虽说上千年都等下来,但寡人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李太白,你能回来履约,寡人很欣慰。”
就在这一刻,稻草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咆哮,瞬间扑进了帝辛的身躯,帝辛猛然间抬起头,一双眼眸中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黑暗与憎恨,恐怖的气息席卷而出,搅动了身后星图中,无数颗灿烂的星辰。
李白的身边瞬间升起了无数道剑气,望舒四季出鞘,凝神戒备起来。
只见帝辛张开嘴,一字一顿,冷酷若冰:“但是,寡人要你带回来的妲己,在哪里?办事不利,你是想要受炮烙之刑还是虿盆之刑?”
李白冷笑,双剑在手,自有一股凛然之威,与帝辛的威压分庭抗礼着:“你可以试试看。”
突然一声如同雷鸣一般的巨响,轰隆隆炸响在耳畔,顷刻间,地动山摇。埋葬在稷下地底的朝歌遗迹,在这一刻,如同地龙翻身一般,无数碎石崩塌,坠落,砸在那破旧荒芜的朝歌城内,摧楼垮舍。
稷下受到攻击了?
李白微怔,帝辛眼神中的黑气也一瞬间黯淡了下来,他发出了一声嘶吼,身后稻草人不甘地被挤了出来,怨毒地盯着李白。
......
稷下上空。
在那一座座高耸挺拔的浮空山间,赫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巨怪——巨大的合金骨架支撑起流畅的身躯,覆盖着坚硬甲片的下面,是巨大的气囊。
一道漆黑烟柱冲天而起,巨大的嗡明声从它那内置的蒸汽机与螺旋桨片中发出,震荡云霄。
它下方悬挂的舱室中密布着黑洞洞的炮孔,舱室下方开有舷窗,从中,不断有黑点一般的炮弹落下,坠在山上,便响起一连串爆炸声。
那赫然是一艘无法想象的巨型空艇。
机械合成音响遍整个稷下:“我是鲁班六号,发际线很高的鲁班大师让我为你们带一句话——愚蠢且谢顶的墨翟,只有能毁灭一切的力量才是墨家的未来,你很快就会明白,你所坚持的一切,在我的河豚空艇面前,就像只稍微有些硌手的小虫子罢了。”
......
秦地。
古树,荒凉,阴森,寥寥三个词汇便构成了曾经权柄煊赫的大秦宣太后现如今的居所的一切形容词。
那所谓的“甘霖宫”,掩映在阴云投射下来的黑影中,像是一头狰狞的凶兽,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宫殿内,黄金堆砌成的池子里装满了鲜血,白皙若美人鱼般的身影在鲜血中浮沉,片刻后,这个身材高挑,体态丰盈的女人从中走了出来。
她的体表布满了鲜血,然而很快就渗入了她那白得令人发指的皮肤深处,取而代之的,是紫色的精致皮装。
渡鸦在窗外的枯树上低声鸣叫着,眼眸闪烁着血色的光芒。
她是芈月,大秦的宣太后,嬴政的母亲。
芈月坐在了玉石凳上,神情中闪过了一丝哀伤,她端起手中的青铜酒爵,里面盛装的是芬芳的处子鲜血:“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本宫的容身之地。”
“秦地?”
“故国?”
“呵呵。”芈月轻酌了一口血水,神情渐寒。
楚国王族是芈姓熊氏,芈月也来自于楚国王族,然而当初楚国最后一任国君,也就是曾经的秦国昌平君熊启和项燕死于秦军围剿下。
芈姓熊氏楚国已经灭亡,如今的南楚,也不过是楚国大将项燕的孙子项羽所建的新邦,她去了,不仅得不到庇护,被项羽杀掉的可能性更大。
侍奉的宫娥突然走进宫内,恭敬道:“太后,您吩咐奴婢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长公主击败了南汉国君刘邦,并且在最后......”
芈月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涌现了一丝怒意:“嬴舞!”
“这个小浪蹄子,也有资格坐天下第一剑的宝座?真是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呢。”芈月咬牙切齿道,“还将嬴秦御剑术传授给一介外人,阿政,你的江山迟早会毁在她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手中。”
她很清楚嬴舞心底对她的憎恨,所以......
“必须先下手为强,不然,等到那嬴舞纠集了人马,本宫必定不是其对手,要知道,徐福那老东西,可都死在她和那李太白手里了。”
芈月的指尖,弹出了锋利的猩红指甲:“那个贱人现在在何处?”
“泰山山脚,上将军白起的军营里。”
“呵呵,那个孽种的军营里吗?”芈月神情森然,“幸好本宫当初就在那孽种体内种下了禁制,嬴舞,你以为在万军从中,就真的安全了吗?”
咔嚓一声,酒爵被硬生生捏成了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