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仅涉及到黄旦这个邯郸令史,还涉及到了县丞令史和县尉,囊括了邯郸县最主要的几个官员。如果刘宣要追究这件事,意味着得一竿子打翻邯郸县的大小官员,这肯定会引发官场的地震,至少引起邯郸震动。
第二,伸手不打笑脸人。
黄旦等人下达征税的命令,是为了给刘宣筹集钱财,不为自己,只为刘宣。所有人这么做,是为了给刘宣筹集一份大礼,才下了征税的命令。方法有错,但出发点是为了刘宣好。如果刘宣要惩罚,会令下面的人失望。
刘宣嘴角上扬,心如明镜,洞察了黄旦的意图。
“好一张利嘴啊!”
刘宣冷笑两声,黄旦如果认为这样可以逃过一劫,那就大错特错。
相反,刘宣要从重处罚。
新官上任三把火,下面的人主动送来了机会,刘宣不会错过。
刘宣表情冷肃,道:“你倒是一番好心,可惜你的心思用错了地方。躺在地上的士兵,还能站起来吗?能起来的人,都站起来。”
“是!”
一个个士兵,纷纷起身。
赵石跟着要起身,但刚伸腰,就听刘宣道:“赵石,本官让你起来了吗?”
冷厉的话语,令赵石心头一颤。
扑通!
赵石又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刘宣看向一个个士兵,吩咐道:“既然都能站起来,那就把黄旦和赵石捆起来,押回县衙。”
黄旦心中一突,知道事情麻烦了。原本他想迫使刘宣从轻处理,现在的情况,分明是要从重处罚。
黄旦大声道:“刘宣,你不能这样。”
刘宣嘴角勾起一道弧线,黄旦是要狗急跳墙了。
刘宣道:“本官为何不能这样?”
黄旦直接豁出去了,不等刘宣下令就站起身,眼神死死盯着刘宣,朗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县令,你如何证明?”
到了此刻,黄旦唯一想做的,就是泼脏水在刘宣的身上。
只要刘宣不是县令,就没有权利拿他。
刘宣道:“黄旦,你真的很蠢!”
黄旦皱眉,眼神愤怒。
刘宣摇头轻叹,继续道:“首先,你带来的士兵打不赢本官,无法杀人灭口,所以你想否认本官的身份,那没有任何的意义。其次,换做本官是你,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肯定老老实实的带着,让士兵押回县衙再想办法,可惜你太急了。”
黄旦身子一颤,无比的紧张。
刘宣继续道:“至于本官的身份,这是可以证明的。站在本官身边的人,还有大将廉颇。他是军中大将,是大王器重的人,足以证明本官的身份。”
黄旦闻言,更面如土色。
谁都知道刘宣一开始是廉颇的门客,因为廉颇的举荐,刘宣才步入所有人的视线。
廉颇在,谁敢否认刘宣?
再者,正如刘宣所说的,他带来的十个士兵都是虾兵蟹将,无法拿下刘宣。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承认刘宣的身份,那是黄旦的一厢情愿。
廉颇上前道:“黄旦,本将便是廉颇,你真是胆大包天。第一,强行征税;第二,污蔑县令。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宣道:“抓起来。”
十余名士兵上前,先控制了黄旦和赵石。
然后,一众人找村民拿了绳索,把黄旦和赵石捆绑了起来。
刘宣看向石谷村的百姓,面带微笑,朗声说道:“诸位乡亲,本官上任,绝不横征暴敛,绝不官官相护,绝不欺压百姓。”
“刚才黄旦说加收赋税是为了给本官送礼,这是不允许的。”
“请大家相信,本官会秉公处理,不会因此而饶了乃至于减轻黄旦等人的处罚。本官现在将要押送赵石和黄旦回县衙,然后确定时间,公审此事。”
“如此,才不负乡亲们的厚望。”
刘宣坦坦荡荡,说出了接下来的安排。
众人闻言,都称赞刘宣英明。
廉颇站在一旁看着,暗赞刘宣应对巧妙。黄旦说征税是为了给刘宣筹钱,百姓心中总有一点疙瘩。但刘宣选择公审,便化解了所有的质疑,让百姓相信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