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话你别听他的。”怀玉撇嘴道,“人初见之时尚可以外貌定喜恶,但你同那二公子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若还因为外貌不待见你,那也没必要跟他了。”
这话说得大胆,徐初酿吓得连连摇头:“我……我已经嫁给他了,怎可能不跟他?”
“嫁了怎么了?讨一封休书还不简单?”李怀玉挑眉。
“是啊。”陆景行帮腔,“现成的例子在这里摆着呢,反正徐将军也去了丹阳,你不妨讨封休书跟我们一起走。”
两人一唱一和的,真是宁饶十座庙,也要硬拆这一桩婚。
外头车辕上坐着的赤金听不下去了,回头掀开车帘道:“您二位做点好事,江二夫人摆明是放不下,才会这般难过。”
既然放不下,又讨什么休书呢?旁人总是能将利弊分析得很清楚,做出最理智的判断,但其中情爱几分难舍,只有局中人自己知道。
徐初酿惊讶地侧头看了看。
车外侧身坐着的那人清新俊逸,一双眼生得很是动人,眼波过处,有青山碧水。
怨不得有人会偏爱眼睛,好看的眼睛瞧着就让人觉得舒坦。
酉时,车队停在了一家郊外的客栈门口,徐初酿掀开车帘看了看,眉头紧皱:“这地方……”
好像个黑店啊。
前头的江家人也在犹豫要不要下车,李怀玉等人倒是胆子大,抬脚就往里头跨。
“二夫人不必担心。”赤金站在车边道,“咱们这么多人在呢。”
徐初酿抓着车厢门沿道:“我看书上写,黑店不论人多少,都是有进无出的。”
赤金顿了顿,似笑非笑地道:“那不知夫人可看过一个词,叫‘黑吃黑’?”
江府众人一本正经,他们这边的人却是没一个好惹的,黑店?再黑能黑得过长公主?
徐初酿抬眼看了看前头,孤鸾她们好像也不敢下,江深笑着哄着,伸手将孤鸾抱了下来,惹她一阵娇呼。
她是想把脸转开的,但眼睛就像是黏住了一样,怎么挪也挪不开。
“殿下在唤您了。”似是不经意的,赤金站到了她面前,“您下车吧。”
终于回神,徐初酿感激地看他一眼,自己爬下马车,跟着他往里走。
江深还在哄催雪,不经意一侧眼,就看见徐初酿跟在个男人身后,像是不记得他在前头了一般,径直进了客栈。
眉心一沉,二公子很是不悦。
知错不认错就算了,还连李怀玉那不避嫌的恶行都学会了?
“公子!”后头的催雪惊呼一声,江深没听见,他抬步进了客栈大堂,抬眼就往四周扫。
李怀玉等人嬉笑着坐齐了一桌,徐初酿跟在她身边,方才那男人已经没见了影子。
脸色稍稍缓和,他走过去,想叫徐初酿跟他一块儿,结果一靠近就听见李怀玉说:“我们赤金的厨艺最好了,吃一顿他做的饭,保管你什么烦恼也没了!”“是啊,平日只有殿下能尝他手艺,今天倒是个好日子,赤金竟愿意做大桌菜。”清弦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