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罗只说:“有可能。”
反正不管是曹皇后还是英罗,都不会以为刘纹是为了怕苦才不吃药。刘纹平时管教弟弟甚严,对自己更严,撒赖不吃药这种事儿可能同年纪的姑娘干得出来,放在她身上不可能。
“那是她自己家中,父女之亲却相疑至此。”曹皇后的笑容说不出的讽刺:“这到底怪谁呢?怪当爹的不尽责,还是做儿女的心思重?”
“想来,郡主应该是怕小朱氏不仁厚,不是为了防备大皇子,毕竟是亲父女,焉能至此。”
“男人要是能当得起家,护得住妻儿,纹儿一个小姑娘又怎么会这样小心提防呢?说来说去,还是……”
大皇子的不是。
英罗一心向着曹皇后,让曹皇后伤心烦心的人,她一个也不喜欢。
但她也不能在曹皇后面前说大皇子的不是,不但不能说,还得尽量帮他圆着些。
要不然伤心的还是曹皇后。
这天晚上皇上没来宜兰殿,曹皇后早早洗漱安歇,却一直睡不着。
能困扰她的也就是儿女的事。
这是家事,但又不只是家事。女儿呢,到了待嫁之龄,却好象还没开窍,对终身大事懵懵懂懂的,这事也不会让曹皇后过于担忧。没开窍那就再等两年,琰儿年纪不大,等得起。
但儿子就不同了。
皇上还在壮年,儿子们却已经长成,长子和次子,一个个摩拳擦掌,都要等不及了。
大皇子成亲后携小朱氏进宫拜见,曹皇后也想规劝儿子几句。
曹皇后说什么他应什么。
可是曹皇后知道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至于次子,曹皇后都不想说他。
除了吹牛,就会往女人身上使力,还一副“太子之位非我莫属”的狂妄样子。真让他做太子?怕是刘家的这基业也要二代而亡了。
曹皇后忽然坐起身来,一向平静的面容带着惊惧。
这动静当然瞒不过外头值夜的宫人。
药罗连忙端着灯过来,在帐子外轻声问:“娘娘?是要吃茶吗?”
曹皇后缓过口气,嗯了一声。
等药罗把茶盏端过来的时候,曹皇后已经平静下来,起码药罗在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曹皇后喝了两口水重新躺下,心里比先前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