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见这么两个陌生人,全是因为陆轶的缘故,不愿让他的面子、名声受损。
这里头的意思,陆轶怎么会不明白呢?
夫妻之间大概就是这样的吧?他俩对这个都是一知半解,不过他们能试着你体谅我,我也体贴你,以后……他们应该会越来越好的。
陆轶领着那两个人进来。
那两个人也各自换了一身儿体面衣裳,不知道是陆轶同他们说了实情,还是他们进了这个院子之后察觉到刘琰身边这些人非同寻常,态度显得拘谨而小心。
一进门两个人就长长的作揖问好。
刘琰赶紧说:“免礼。”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漏了。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只会相互见礼,而她已经习惯了说免礼。
陆轶在一旁笑,替他们打圆场:“今天不论身份之别,只说私谊。”
嗯,话是这么说,可这两个人既然知道面前的人是金枝玉叶,哪还敢在她面前放肆。
刘琰只能是客套两句,命人收下了他们送的贺礼。
大概真是拿人手短,刘琰收了礼,那两个人顿时显得轻松多了。
不过刘琰说要留他们用饭,他们可不敢真的应下来,连声推辞。最后陆轶陪他们用了晚饭,也没喝几杯酒,早早就回来了。
刘琰还有点意外:“你们这么久没见了,不多聊几句?”
她倒不介意陆轶在外头喝酒,反正陆轶自己有分寸,他不会喝醉的。
陆轶只是摇摇了头,等到熄灯就寝的时候才跟刘琰说:“身份不同了……交情也回不到以前了。”
这话的意思刘琰明白。
陆轶以前在外头飘泊,肯定不会跟人透露他的出身家世。但现在……驸马和平民百姓,这中间差得实在太远了。
这只是他们在路上一段小插曲,到了庄子上刘琰就玩疯了。
刘琰换了男装,跟陆轶满山满地的跑,陆轶还抓了一条蛇。
他说没毒,可刘琰还是不敢碰。
“要不要吃蛇肉?”
刘琰一脸嫌恶的摆手:“不要,这样子丑得很,一定也不好吃。你吃过?”
“吃过,确实也不算太好吃。”陆轶顺手一扔,那条蛇就被抛到山坡下面去了。
刘琰有点儿担心,探头看了一眼——当然看不见。树丛很密,草又长得深,哪能看见那么条蛇扔到哪里去了。
上山时刘琰是兴致勃勃的,等过了午她体力不支了,陆轶任劳任怨:“要不要回去了?我背你。”
刘琰老实不客气的就跳他背上了:“你累不累?”
陆轶把她往上托了托:“还成。”
这话显然是谦虚了,陆轶脚步轻快,背着一个人还在山野间如履平地。
刘琰也不是全无良心,走了一段,看着快到庄子,刘琰小声说:“你歇一会儿吧?”
陆轶停下脚步,把她轻轻放到地上:“那就歇一会儿。”
刘琰这么小半天腿不动弹,一踩到地上只觉得麻痒痒的。
陆轶这气不足脸不红的,看样子根本不用歇,停下来是为了让她歇歇。
——这背人赶路的没事儿,她这个坐享其成的居然吃不消了。
陆轶体贴的问:“脚麻了?帮你揉揉。”